第133章 番外六
我的祖母很喜欢百合花, 我也很喜欢。
它们很白、闻起来很香,还是一顶一的漂亮!
但我的祖母说不是这个原因,她喜欢百合纯粹是看上去寓意不错, 并且插花瓶里不会那么快死而已。
我翻了翻书籍, 又去仔细观摩了一下桌上的花瓶……
花瓣上有露珠,看来是家里佣人新拿过来的,我个子还比较矮, 于是就踮脚用力了点。
细细簌簌的, 百合往下垂了一些,露珠打湿了桌布。
我看的入迷……
它特地弯腰来看我欸!
“小小姐,别砸着您!”一个佣人把我抱开了,我伸手去碰的计划也只能作废。
我很生气, 甩开抱我那人的手,就一个人跑上楼去了。
大人们什么都不懂, 百合它不需要花语, 它本来就是美丽!
*
我后来上学了, 家里客厅里依然摆放着花瓶,百合像是不会败似的。
每天都很漂亮。
不过——
祖母去世了。
我对此长达一个月都很低沉,祖母走的不算太痛苦, 她老人家已经九十多岁了, 离开是在所难免。
在那段时间里, 我经常睡不着觉,一直失眠。
一次夜里, 我散着头发,突然想着……客厅的百合怎么样呢?
我自己一个人下了楼, 走到了客厅茶几上, 垂眸看了一眼。
白色的花瓣周围已经泛了黄, 原本笔直青绿的茎秆也开始弯曲了起来,甚至桌上还掉落了几片花瓣。
我弯腰拿起了花瓶,动手把百合花都拿了出来,看了看里面的水。
水很浑浊,甚至散发着异味……
后来——
家里没有人喜欢百合了,于是经常换插花的人就变成了我。
似乎一切没有变化,因为客厅的百合依然维持着原样,每天都给我打招呼。
“为什么还不换花?都十几年了,一直插着它,看也都看腻了……”不远处,母亲和家里的佣人说道。
神态间显露出点不耐烦。
于是,我就把花瓶拿到了自己的卧室。
嗯,真好。
“我可以好好照顾你啦!”我弯腰和不会说话的花交流。
私自和对方许下了一个约定。
*
我家似乎和其他人的家庭不一样,我很早就知道。
朦朦胧胧之中,大抵知道了阶层这个东西……
在很小的时候,我就被要求学习各种各样的技能,甚至一些看起来是并不属于我年龄段的,小提琴、钢琴、绘画、围棋、书法、篆刻……等。
我的同伴们也被这样要求,虽然他们对此很是厌恶痛觉。但是我并不讨厌,因为我知道有些同学是根本接触不到这些东西的。
这不公平。
所以我要珍惜。
我很努力的学习,并不觉得厌烦,这些技能可以使我变得更加优秀。
不能浪费资源。
秉承着这个观念,我成了我父母向朋友炫耀谈资的对象,似乎人人都知道白家有个才女。
什么都会,又什么都精,还乖巧懂事的紧。
我不太喜欢这样的评价。
甚至很厌恶。
于是——
乖巧懂事的我,孤身一人去了法国。
母亲对此很生气,因为她已经安排好了一所英国院校,是主修金融的。
而我在法国的大学,是……是个艺术殿堂。
这显然不符合她和父亲的规划。
不过又能怎样呢?我已经跑来法国了。
只是可惜我的小百合。
没有人陪了。
*
我小时候绘画的老师是法国人,他向我曾不止一次的描述了他们国家的浪漫与自由。
说话的时候,神采飞扬。
我相信了。
但是我到巴黎的第一天,就被抢走了包。
这一点都不浪漫,我想。
因为是自己一个人跑出来的,家里人依然还在生气中。
似乎是不能接受乖乖女的人设被打破。
他们依然等着我松口,好去英国学那无聊头顶的金融。
呵,想都不要想。
当天晚上,我流落街头了。
全身上下只有5欧,还是买冰激凌找的零钱。
我坐在公交站的长凳上,思考着自己今晚的归属。
随意瞥了一眼公交站牌……
最后一站,好像是农村。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嗯,还有钱的很嘛。
我上了最后一班公交车,打算去看一下老师画笔下的乡村。
下了车,天色已经变得很晚了,我抬眼望去。
一片麦田晃晃悠悠,像是掀起了一阵波浪似的……
好吧,没骗人。
因为法国的气候很温和,不冷也不热,我望着手里的硬币。
估摸着,应该只够坐公交回市区的。
闭上眼睛闻了一闻,湿润的空气夹杂着成熟的麦香味。
沁人心脾。
索性直接躺在了田埂上了,抬眼看了看天空。
依稀还有几颗星星。
嗯,好闻。
应该能睡个好觉吧,我想。
但是闭上眼睛的一刹那,我突然想起了家里的百合花。
似乎那淡淡的香气要飘洋过海钻到我的脑门里。
以抱怨我对它的不忠。
……
*
后来家里终于妥协了,不再去管我了。
我当时是有些震惊的,并没有想到长达十多年的安排与控制,居然这么轻飘飘的作废。
不过——
我也终于可以自由一些了。
我喜欢巴黎街头的卖艺人,经常会在旁边站一个钟头。
听着他们演唱一首又一首的歌曲……
喜欢跑去旧书店,偶尔翻到几本诗歌集,也能开心良久。
巴黎的钢笔也很漂亮,我零零总总收集了好多,用他们来做速写似乎还挺方便。
日子看起来过的很惬意。
但抢劫依然在发生,且常态化。
我想,给予一个城市浪漫的名头,那眼睛应该是需要滤镜的。
但幸运的是,我已经慢慢的学会了。
埃菲尔铁塔旁边总是有一批画家,我经常跑去观摩。
一来是学习学习,二来是好奇他们是在这种环境下作画的。
因为景区附近的垃圾很多,并且周遭夹杂着各国的语言,听着简直无异于发癫的鸟叫。
啧……这副画可真不错!我在心里赞扬道。
移眼看向实物,咖啡杯子、汉堡包装袋似乎到处都是。
我不可避免的皱起了眉头。
又将视线转移到了画作上,眉头又舒展开来。
不好看的。
把它“P”掉就是了。
*
快要毕业了,家里终于传来点动静。
似乎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我本来是不想回的,但是,一想到我的百合。
又有点牵挂。
就是回去像往常一样,给它换上干净的水,再去插到花瓶上。
顺便给它修剪一下枝叶吧。
我几乎已经在脑海里想象出来了回家所需要做的事的流程。
但是——
我进门之后,就被拉到了客厅,手里的百合被母亲给随手拿过去,放到了玄关的柜子上。
“欸,别放那——”
“是不是不让你回来,你心就死外面去了?”直接把我扯了回去。
我没能拿走我的百合花。
它娇嫩的很,没有水,会枯萎的……
我被叫回来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联姻。
不是什么公司遭遇危机继续联姻来获取帮助的狗血桥段,只是单纯的一个稳固上层势力的举动。
“我不想结婚。”这是我说的第一句话。
但是迎来了无数句反驳的话,虽然算不上粗鲁,但绝对不算好听。
我想我还能忍。
直到——
“不然培养你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难不成要打水漂啊?”
我僵硬了一瞬,觉得手脚冰凉了些许,头开始变得轰鸣。
似乎终于知道了这来龙去脉。
我学习那么多的技能,吃那么多的苦,自以为是为了变成一个优秀的人,但是到头来,却发现这些长达数十年的学习和努力,原来只是为了一个目的。
提高自身价值,嫁出去的价值。
豪门的婚姻,自然是要上的来台面的,像我这种琴棋书法样样精通的人,自然是会变得比较抢手些。
也能换取更大的利益,更好的稳固他们的地位。
我没有大声的反驳与控诉,只是问出了我一个最为好奇的问题。
“你们既然已经决定了要把我嫁出去,那为什么非要我学那么多东西呢?”
还想我学金融?
有什么用呢?掌握了那些无聊又故作上流的技能,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为人妻还需要十八般武艺么?
“自然是为了符合你的身份。”这是我听到的答案。
我觉得简直是虚伪至极。
明明是个商人,还故作文雅。明明步入了现代社会,还硬要效仿古代封建礼制。
装什么啊……
我不打算理会他们的说教,回头拿着我的百合花上了楼。
狠狠关上门之后,突然涌上一阵无力感。
低头一看,
花朵的茎秆被我捏的太用力,渗出来些青色的汁液,染的我满手都是。
白色的花瓣也零零碎碎的。
不美了。
*
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不想就可以拒绝的。
我最后还是嫁了过去,去享受他们说的“美好生活”。
他很有才华,相貌也很出众。
和我一样接受的都是精英教育,只不过他的更加全面而已,按部就班的完成了上面父辈的所有安排。
而我虽然半路离经叛道了一回,但给世人留下的印象依然是白家那个才女。
当时几乎所有人都在说我们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甚至我自己都相信了。
毕竟是我们那一辈,最为有示范作用的模板了。
啊不,或许是最为完美的两个工厂加工品。
他很体贴、很尊重我,记的我每一个小细节。
我很难不动心。
他告诉我,我可以自由的画画,可以做一切我想要做的事,可以有专门的练琴室。
几乎像是听到了我的心声。
很早之前,我就知道,这婚我是必须结的。
我的家境是处在金字塔的顶端,但是正是因为它是顶端,所以空间狭窄的很,根本不如底层的宽广。
我注定是逃不掉的。
横竖都是嫁人,倒不如选一个看起来尚且不错的。
后来我才知道……
呵,是我瞎了眼。
*
这应当是待在这栋别墅的第二十天了么?
我从震惊转为平静再到麻木,大概也就用了一周左右。
兴许秦家是有什么祖传的疾病么?我自暴自弃的这么想。
他前后像是变了个人,似乎是终于确定我是他的归属物了,才开始变得自在了起来。
抱着我说爱我,然后又每天回来带着不同的香水味。
答应的画室、练琴室确实有,但是我也没什么兴趣了。
“你为什么不弹琴?”他抱着我,在我耳边低喃。
我看了看带回来的百合花,突然觉得有些遗憾……
没能给它找个好的环境。
“我喜欢你弹琴的样子。”耳边还是那发了狂的声音。
……
*
这么混混沌沌的过了几年后,我生下了一个男孩。
很漂亮,很可爱。
我想,宝宝应该是我留下来的理由。
不过他还是一如既往,我是可以出门了,但是依然需要得到他的首肯。
走到哪里,都感觉自己身上有跟丝线牵着。
“你去商店做什么?”电话打来了。
我觉得很没劲,只好跟他说:“给宝宝买东西。”
他没说什么,挂了。
但是我知道,他又不满意了,甚至是因为他的儿子。
我刚回家,就被他抱走了。
甚至手上的东西都没放下,这人从公司回来了,撂下了手头的工作。
“我还没给宝宝换衣服……”
“这些事情你不用做。”
我有些时候,真的想一刀砍了面前这人,好解心头之狠。
但是……
根本就没办法。
父母觉得这样很好,他也觉得这样很好,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出完美的婚姻。
孤立无援,原来是这种感觉啊。
我的百合花已经好久没换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能想象出来我幼年时期午夜下来时闻到的那股腥臭味。
没有香气,只是刺鼻。
一片狼藉。
*
往后的日子更加难熬了,我的病越来越严重了,我愈发担心不能再陪儿子太久了。
因为情绪的持续低落。
甚至时常会出现幻觉……
不行,宝宝还没长大。
我试图让自己开心起来,社交起来,努力的去参加各种活动。
并且他居然也没拒绝。
我想着宝宝一个人在家也没意思,就顺带着抱回来了周家的儿子,还抱回来了我的小外甥。
一个妈妈刚刚去世,一个妈妈又不负责任,他们才这么小。
我不可能不心疼。
那段时间,算是我比较开心的时候了,他们三个团子排排坐。
很可爱。
虽然宝宝还是不喜欢说话,但是另外两个还算活泼。
冷清的家里算是热闹了一点,我的情况……也算好了一些吧。
不过他不开心。
我想,应该是觉得他的归属物遭到了威胁吧,毕竟在他眼里,我的世界必须围着他转。
“你不累吗?”他在我耳边问。
“不累。”
我真的很不想和他说话,但是被逼无奈,我又不能不和他说。
很显然我的回答不符合他的心意,又被拉去惩罚了。
我真的有些累了。
想走。
但是看到宝宝都长大了,又不舍得。
到现在也不说什么话,像个小冰块,也不知道长大了还能不能找到媳妇啊……
犯愁。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待在别墅里。
周家的奶团子被接走了,哭的好大声……
我心里也不舍得,但是总归还是要离开的啊。
现在家里只剩下小外甥和宝宝了,倒也安静了一些。
不过——
就是宝宝好像不太喜欢和小外甥玩。
“你不能这样,要带弟弟一起玩的。”我尝试去教导这个小冰块。
“妈妈,你并不开心,为什么要装开心?”
我当时有点震惊,但又有点僵硬……
这么明显的吗?
我揉了揉小冰块的脸,想着,我能陪宝宝一天是一天吧。
*
后来啊,小外甥也被接走了。
他妈妈终于找到了个好人家,这样小外甥就有爸爸了。
奶团子发了好久的烧,连人都认不清了。
也不知道长大还记不记得她。
家里又冷清了起来……
他似乎在对我使用冷暴力。
经常不回家了。
也好,可以多陪陪宝宝。
小冰块不爱说话,但是很乖,让吃什么就吃什么。
我很省心。
不过他一天夜里还是回来了,我再次的被抱走了。
“是不是你根本就不在意我?”又开始质问了。
我不想回答,也不想理他。
“我还没你儿子重要?”
我想,那确实。
但同时我也不理解,他为什么要回来。
在外面玩的不是很开心吗?
为什么要回来烦我。
他对此很生气,我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我的腰快被勒断了。
“白续,你别想跑,死了骨灰都给跟我埋一起!”耳边有咬牙切齿的声音。
我这才有点反应。
啊,确实,这个给忘了。
谢谢提醒。
我把骨灰扬了都不要和他沾边。
*
我经常望着家里的百合花出神。
它是静态的,但又好像是动态的,很美丽。
但总是在夜晚会死去,我需要把它残缺的花支细心的收起来。
然后再换上崭新的百合。
这样,就好似没有离去。
不过,我已经好长时间忘记给家里的百合换花了。
每当我打算去看看它的时候,才惊觉它已经枯萎了。
甚至比年幼午夜看到的情况更加严重,花瓣泛成了黑色,茎秆直接从中间断掉了,装水的花瓶已经滋生出了飞虫。
“我怎么把你也给忘了?”我觉得有些抱歉。
宝宝已经长大了点,我放心了许多。
依然把那件事一拖再拖,想着再陪陪我的小冰块。
他那么懂事。
还有,宝宝好像快生日了呀。
我一定要打扮的漂亮一点,争取陪宝宝再久一些!
那天晚上,他回家了。
“你很漂亮,阿续。”
我不喜欢他叫我的小名,更不喜欢他把我抱的那么紧。
这样很难受。
我还是喜欢当年在巴黎的田埂上睡觉的感觉,带着小麦香气和泥土芳香的味道。
而不是现在这样,全部都是他的气息。
哪里都是。
*
我搞砸了宝宝的生日,我不记得我的小冰块了。
甚至把他当成了邻居的小孩,可是……我哪里来的邻居呢?
为什么啊?
我明明好好吃药了啊,我早上还重新检查了一下衣服的啊……
为什么最想忘掉的人,反而怎么都忘不掉。
我唯一的小念想,却被我伤害了。
“妈妈,你不要哭。”
我哭了吗?我有些愣怔的抬手擦了擦自己的脸,一片湿润。
哈哈,我多少年了都没有哭了。
或许这日子是越来越难过了。
我的花瓶里开始没有百合了,它一直是空着。
反正都会消逝,美丽根本永存不了。
我开始去画画,找出来尘封的画笔,去给家里的瓶子上色。
照顾不好的我的百合。
那就画上去吧,我想。
他看我状态稳定了些,觉得我应该快要好了。
“阿续,你画的很好看。”
我没有看他,只是耐心的描着我心里的小百合。
白色的,带着露珠的,摇曳的。
*
他在商业上做的很成功,几乎牢牢的站在了金字塔尖上。
并且岁月似乎也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
我从镜子里看我自己,实在是不知道这张脸他有什么好喜欢的。
不过平平无奇而已。
唯一出众的一身技能,也在时间的蹉跎之下渐渐生疏了。
他果然是有什么病。
宝宝也开始愈发的懂事了,虽然还是不太说话。
我的小冰块。
时间拖的越久,我就越不想走。
但一想到这可能遂了他的愿,我便又坚定了离开的心。
余生那么长,他一个人也可以过的很好。
百合花渐渐从家里消失了,花瓶甚至都没有了。
唯一能看出存在的东西,居然是我在家里花瓶描的图案。
也好,算是在陪我。
宝宝经常出现在我身边的,我一度以为他可能是做噩梦了。
于是就很温和的说:
“是不是睡的不好啊,妈妈去陪你,乖一点啊!”
可我的小冰块总是一句话不吭,默默的抱着我。
太孩子气了,当时的我想。
他似乎再次的繁忙了起来,家里终于空闲了些。
我觉得他不在,真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
空气甚至都轻松了起来。
那段时间真是轻松啊……
*
我有时候时常觉得头顶悬挂着一个达摩克里斯剑,它锋利无比,迟早是要掉下来的。
不是今天,那就是明天。
总之那一天会到来,而我对此并没有一点点准备。
事实证明,我想的确实没错,那天……
我醒过来了。
手上是一道很深的伤痕,血滴在地板上,发出点沉闷的声响。我移眼看向前方,发现桌子上摆放着一些刀具。
陌生的记忆开始源源不断涌进我的脑子里。
痛苦不堪。
我忍着疼去向后看,果不其然,一个小小的身影被我绑到椅子上。
被迫去观看面前血腥的场景。
充当一个观众。
“妈妈,你让我给你包扎一下吧……”似乎已经喊了很久了。
我突然觉得天旋地转,世界一片荒唐。
原来她的宝贝不说话是因为嗓子哑了,半夜会出现在自己身边是因为她把他强制带过来了。
细声询问,只会闷闷的去拥抱。
我以为我还能撑很久的,但现在看来。
我的小冰块,妈妈必须要走了。
*
“宝贝,妈妈只是去了一个很美很美的世界……”我试图去和宝宝解释。
但是他却意外的懂事,只是抱着我。
并不说什么话。
我觉得宝宝应该是知道点什么,但我又觉得相当抱歉。
本来是想陪陪小冰块的,想着哪怕学会多说话也好的啊……
但是现在,好像我存在反而是最大的难题了。
“宝宝,可不可以答应妈妈一个事?”我把人拉的近了些。
拉着有些凉的小手,很耐心的说:
“如果我们宝宝将来有实力了啊,就把妈妈的墓……”
百合花终究还是凋谢了。
作者有话说:
谢谢观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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