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夺爱:溺宠绝色仙妃

第二十五章 该怎么哄?

君羡的房间,虽然摆设装饰也极简单,却比景离的小黑屋好太多了。

那间屋子,在君羡看来,更像囚笼。

外面的人想把他囚在牢笼里与世隔绝。

他也把自己囚在个人的世界里摒弃一切。

侧身躺在小娃儿身边,看着那张昏睡中都写满警戒防备的小脸,君羡目光幽沉,若有所思。

一开始,她非常想不通,为什么会把她派下来承接这个责任。

她混不吝,从来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也不把任何人放在心底。

吃喝玩乐,坑蒙拐骗,用最无谓的态度,恣意挥霍无限的时光。

然后在笑闹过后,一个人品尝无边的寂寥。

像她这样的混不吝,让九天上所有循规蹈矩的仙君都头疼,又拿她无可奈何。

说穿了几个字就能将她形容完全,没肝没肺,冷心冷情。

要下凡来扭转一个人的心性,让他走上正途,继而改变命运,派她下来的极不合适的。

至少,也该是个解语花类型的吧?温柔体贴,耐心包容,有源源不绝的爱心,普渡世人。

那样的仙,才最容易获得人的好感,破解人的心防。让人喜爱。

而那些优点,她真的,一样都没有。

但是现在,君羡开始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派她下来,或许并非全为了让她解救别人,也是为了让别人感化她。

九天上的那些老头子,一个个恨得她咬牙切齿,踹她下凡,怕是打的就是铲除祸害的主意。

倘若她性情能被感化一二,以后的九天,会少很多仙君时时置身水深火热。

青葱指尖在娃儿粉嫩的脸颊上轻点,君羡抿唇低语,“以后,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今夜,她为他滋生怒火。

若再与他在一块,她将会变得如何?

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就如一个好玩的游戏,因为不知道结局,所以才分外令人期许。

把玩着小娃儿软软的手指,君羡不自觉中,沉沉睡去。

身边有一道小小的呼吸,与她的呼吸相交融,千年孤寂的生命里,悄无声息的,多了一点什么。

案上灯火如豆,在轻颤中,为这方空间洒下晕黄的光华,柔柔的,暖暖的。

白日,一切平静,小孩儿醒来之后,什么反应都没有。

没有揪着君羡发脾气,也没有为置身陌生环境吵闹,只是安静的趴在那里,看着自己的小手,被沉睡的女子握在手中。

直到君羡在没办法忽视那道视线,于沉睡中醒来。

四目相对,君羡唇角一勾,手指挠了挠小娃儿的手背,“早啊。”

“……”就这趴卧的姿势,小孩儿扭了个头,给君羡一个乌溜溜的后脑勺。

然陷在君羡掌心的小手,并未收回,反而五指一抓,牢牢握住了君羡作怪的手指。

君羡挑眉轻笑,撑起身子查看小娃儿背上的伤势,伤口已经几乎没了痕迹,昨夜看到的森森白骨,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这一次,又花了我不少好药。”

“你又想去讨要药钱?!”小孩儿陡地扭过头来,恶狠狠的叫嚷。

像是被触到痛处的小兽。

君羡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我只是感叹一句罢了,再说,讨要药钱也没什么不对,你的药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偷抢来的罢了。

小孩儿脸色很是难看,沉沉的瞪着她,莫名的,君羡居然在他黑曜石般的眼底,看出了一丝委屈。

委屈?

“你不高兴?”君羡一头雾水,“又没要你的银子。还是,你替景候心疼钱?”

小孩儿直接将她那根手指甩开了,气得相当明显。

君羡觉得脑壳有点疼,翻脸只在眨眼间,所以说她最讨厌小孩子,分外的难伺候。

“你若不说,我不明白,你气也是气到你自己,对我来说不痛不痒。”君羡往小孩儿背影瞄了一眼,嗯,气得发抖了,该怎么哄?“呼……你总的让我知道你在气什么,我才能改而过之不是。”

她发誓,这次任务完成之后,谁再敢把小娃儿往她跟前带,她就叫谁死的很难看!

“你给我上药疗伤,就是为了药钱?你就是只是为了钱?!”**唯一的枕头被小娃儿抓起朝君羡身上丢,眼睛死死的瞪着君羡,怒极了的小脸,眼框都泛了红。

眼底有水光凝聚,只待君羡一句话,就能马上掉下来。

君羡愣住了,心头有什么东西在拉扯,闷。

初见,在那些人的围殴下那么痛苦狼狈,她没见他掉眼泪。

宗祠,他被景候打得痛死昏迷,她没见他掉眼泪。

亲生母亲的忽视,府中下人的轻视……此类种种,她都没见那双琉璃般的黑眸流露过一丝委屈。

现在,因她一句话,他的眼泪竟极欲落下。

“给你上药,跟银钱无关。之所以讨要银钱,是因为我素来不喜吃亏,而且,我非常想要你父亲不好过。”君羡决定说实话,小心翼翼的,甚至,带了点求饶的意味。

她是真怕他眼泪珠子掉下来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景离眸波微微一动,吸吸鼻子,“那跟什么有关。”

为他上药,跟什么有关么?

“……我想救你。”好一会,君羡才生硬的挤出这么一句。

若还是不行,她干脆走开,等他哭完了她再回来。

想是这么想,君羡还是紧紧盯着小孩儿眼底的水光。

“我饿了,要用膳,一会你给我布菜。”小孩儿不配合,把头扭开了。

同时,君羡也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水漫金山,布菜就布菜吧,跟看他哭比起来,真不算什么了。

待君羡走出房门唤人传膳,小孩儿才转过头来,视线紧紧的粘着女子身影,淡色的唇瓣,唇角隐约往上翘着。

抬手,轻轻抚过眼睑,脑子里闪过的,是刚才女子看着他将要落泪时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唇角的弧度越发深。

他似乎找到了让她妥协的诀窍。

扬起下巴若有似无的哼了一声,他最是讨厌哭哭啼啼博同情的人,但若眼泪在君羡面前有用,以后,多用用也无妨。

眼泪,只在爱惜你的人面前才珍贵。

彼时,她跟他,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