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夺爱:溺宠绝色仙妃

第两百一十九章 可是你,从未

"耳边突然传来的人声,让景长冬愣了下,动作迟钝的抬起头来,眯着浑浊的眼睛打量来人。

长身玉立,清冷高贵,俊美无匹。

居高临下看着他,一双狭长凤眸漆黑幽暗,眸光,冰冷讥诮,如看蝼蚁。

那种目光,让他感觉自己极为卑微。

“别……来……无、恙?”太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陡然开口,声音僵硬艰涩,“谁?你……谁?”

他的问话,换来男子一串低低的笑声,在逼仄的空间里轻轻回荡,带着无尽讽刺。

景长冬浑浊的双眼蓦然大张,不可置信,“景、景离!景离!”

用力嘶喊,喉间嚯嚯作响。

是景离!他被关在这里活得猪狗不如,是景离干的!

“你、没死!你怎么、不死!”五指如枯枝,抓着铁栏杆用力摇晃,景长冬瞪着君不离,眼睛淬毒,“你杀我儿!囚禁我!大逆不道,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愤怒的,语无伦次的叫骂,市井泼皮般,全然看不出当初身为一族之长的半点深沉、老谋深算。

两年不见天日的生活,让景长冬整个人变得疯狂,狂躁。

“我杀了景容,你有没有看过他的尸首?不,应该说是尸骨才对。”君不离唇角带笑,俯下身来饶有兴致的陈述,“我用匕首把他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一共割了一千刀,正好将他身上的肉剔得干干净净,全部丢在十里坡坡道上,你有没有看到?”

“弑父!大逆不道,不得好死!景离你不得好死!”景长冬陷入癫狂,不停撞击铁栏杆,发出咣咣声响。

“景容并非我父亲,怎么是弑父呢?怎么会大逆不道呢?景氏一族欺骗、折辱我那么多年,老天开眼才让我在景容嘴里得知真相!”君不离直起身,微垂的凤眸里是无边冷意与杀气,“景长冬,你不是一心想将景氏一族带上顶峰吗,我就让你亲眼看着,我如何将你全族踩到地下!”

景长冬疯狂冲撞的身体,陡然僵硬,不可置信,看君不离如看魔鬼,“你、你知道了?你知道了!怎么可能!不,不是真的,他撒谎、撒谎!你亲手弑父,欺师灭祖,你要遭报应的!”

可是任凭他怎么否认,面前男子始终嘴角含笑,看小丑跳梁般看着他蹦达。

那种目光,轻视、睥睨,高高在上!

凭什么,一个贱种,凭什么这么看他,他是景氏族长,是全族敬畏的掌家人,他的势力遍布徐州,覆盖整个朝野!谁敢这么看他,谁敢!连皇上都不敢!

“你敢这么看我,你算什么东西!贱种!我景氏一族才是正统,我们才是正统!”景长冬双目猩红,疯狂吼叫,声嘶力竭。

愤恨不甘的声音在暗室内回荡不绝。

云初站在后方,满脸惊骇,目光惊疑不定,脚步都不自觉后退。

他听到了什么?

惊天骇闻!

若非对公子绝对信任,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怕自己会被杀人灭口!

低下头,云初将视线定在地上,不敢抬头,不敢去看公子的背影。

君不离双手负背,安静看着景长冬发疯,面上平静无波,仿佛听到的东西,不过无关紧要。

等到景长冬没了气力,整个人颓然,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才返身离开。

沉默,不发一言。

云初心里七上八下,跟猫抓一样忐忑,却不敢开口去问。

也不知道如何问。

问什么?

问景氏一族究竟藏着什么秘密?问景长冬为什么敢说自己是正统?问公子与非正统有什么关联?

正统,血脉纯正的皇族,才能称为正统!

公子他……

回到书房,遣了云初退下,君不离坐在书案前,死水般的黑眸,慢慢震荡,荡出涟漪,荡出巨浪。

修长五指之下,名贵檀木书案咔咔作响,现出裂纹。

正统。

这两个字,透露的信息,足矣。

那么,他是该灭绝景氏一族,再覆灭皇室。

还是该扶植景氏,让他们有足够的能力与皇室争锋,最后两败俱伤的时候,自己再一并收拾?

食指轻敲,君不离薄唇勾起,意味不明。

至于他的身世,是谁又如何?

他君不离,只与君羡有关。

抬手,于怀中掏出一只精致荷包,通体雪白,表面以银线绣芍药花纹。

凑至鼻端,还能闻到若有似无的淡香,她的味道。

这是她留给他唯一的东西,她长挂腰间的锦袋。

当日她在他面前化作万千光点,消失于虚空,唯剩这只锦袋掉落他怀中。

脑海中浮光掠影,闪过无数画面,全是她。

七年来,对她只字不提,可是有关她的一切,从未或忘。

他在等,等她回来。

当日女子曾扬眉笑语,“我是神仙,你信不信?”

他信。

所以,她只是暂时离开。

总有一日,她会回来。

不管是七年,抑或七十年。

只要他还活着,他就等着她回来,等她回来问她一句,“姑姑,你可想离儿?”

你可想离儿?

他想她,想得痛彻心扉,想得痛入骨髓。

每时每刻。

“真狠心,那么多次离儿跟死亡都仅有一线之隔,以为你会出现,可是你,从未。”唇边带笑,凤眸迷离,雾气下,是彻骨的恨,恨背后,是蚀骨的爱恋。

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每一次,他都往最危险的地方冲,将自己置于死地。

当时在想什么?在想,她在他不知道地方看着他,那么看他这样活着,她会不会心疼?

若她心疼,会不会一如初见,从天而降,降至他身边?

骗子。

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

心头乍痛,锥刺一般。

将荷包珍而重之放入怀中,起身走出房门。

与离王府一墙之隔,便是国师府。

她与他生活过半年的地方。

站在国师府大门外,看着柱立门前经了风霜雪雨变得陈旧的石狮,君不离心头盘旋不去的郁气,蓦然就消散不少。

七年时间,这座府邸依旧保存完好,门额上的牌匾被布帘遮起,大门紧闭,虽然无人气,却不见败落脏污。

这里,始终有人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