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妲己

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回去的路上,姜尚心中隐隐惴惴难安,却又说不清缘由。

果然,一个多时辰后一脸慌张的哪吒冲进来连话都来不及说,拉着他就往护城河外的山林飞去。

姜尚看到哪吒带他去的方向时心中顿时沉了沉,“哪吒,何事这般慌张?”

红衣小童焦急道,“师叔,都是哪吒惹的祸……师叔,师叔你定要救救她!”

姜尚闻言也顾不得再责问其他,急急越过哪吒飞驰而去。

洞窟内夜明珠幽幽华光萦绕,躺在少女青丝柔顺地垂落一地,紧蹙着眉,脸『色』的青纱在疼痛辗转间早已蹭去,『露』出那半张莹莹娇颜,着实容『色』惊人,

姜尚进入她的洞窟时微一顿,随即挥开那抹局促托着她的后颈,右手精准的按住她的脉门凝神查探。

哪吒稍落后他几步,俨然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带着几分情怯的站在他身后不敢上前,“师叔……苏苏她有没有事?”

姜尚按在她脉门上的手没有松开,左手拂开她的额发,探向她眉心越发明显的卐字印,没有答话。

哪吒见他面『色』凝重,一直都没有回话,不由更加焦心,“师叔,苏苏怎么样了?”

姜尚松开苏苏的脉门,脸『色』却越发沉郁,抬头看向哪吒,“你是不是给她输了清心诀。”

哪吒低下头,小声道,“……是。”

姜尚微阖上眼,指下少女的额心炙热异常,他仿佛被烫着了一般,迅速收回手,心跳不觉快了一拍。

哪吒年幼,自然不懂这些旖旎,只焦急的道,“师叔,是不是师傅从前诳我,这清心诀其实不能用在妖身上?这对苏苏会有什么影响吗,师叔你定要救她!”

清心诀用在妖类身上确实没有损伤,但苏苏哪里是普通的妖类!她生来便是最有仙缘的九尾白狐,此刻正值她的渡劫期,魔『性』全倾泻于外,若她渡劫成功便可飞升,这个关头最易走火入魔。

而天劫原本就是让渡劫者一一熬过种种劫数方可登天,偏偏此刻却遇上不知事的小哪吒,妄图用清心诀把正在渡劫的苏苏外泄的魔『性』给收回去,岂能无事?连姜尚也只敢以修仙多年精醇的血为引,抑制引导魔『性』过分倾泻,以免扰『乱』了她的神志。

此际见苏苏情况危急,没时间对哪吒多解释,姜尚迟疑了下,随即头也不抬的对哪吒道,“哪吒,你先回去,我留下为她疗伤。”

哪吒知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恭顺地点了点头,“哪吒知道了。”随即踏着风火轮驰骋而去。

待哪吒走了之后,姜尚方按住她眉心唤醒她的灵识……

“苏苏,醒来……”

“醒来……”

她渐渐恢复意识,头疼得几欲裂开,焦距一点点对准眼前人,“……姜尚?”

原想问你怎么会在这,头上恼人的抽痛霎时让她记起了缘由。她皱起眉,识海如坠『迷』雾,脑中浑浑噩噩得紧。

姜尚划破手腕,以血为引朝她渡去一股清凉的真元引导她体内被清心诀激得胡『乱』游走的魔『性』,边细细看她的反应,“苏苏,你现在觉得如何?”

少女却是无意识的嘤咛一声,转过来的脸『色』若春花,艳塞桃李。

他心中咯噔了下,“你……如今已渡到哪个劫?”

她沉默了几秒,声音绵软地吐『露』,“……情劫。”

姜尚呼吸不自觉『乱』了一拍,若她此刻渡的是杀劫还好,至多是将她的杀『性』引出来,他还能以武力想抗衡就算她失了控他也可以制服,但如今的情劫……引出了她的七情六欲,他不想趁人之危,也承受不起她苏醒之后越发……厌恶他。

他的动作停下后,她脑中的剧痛再度肆虐,原本渐渐红润的娇颜霎时又疼得发白,苏苏艰难的白了他一眼,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他这样救一会搁一会的莫非是想折磨她。

姜尚见她『露』出痛楚之『色』,胸口紧紧拧住,再不迟疑的继续渡去那口真元。

她紧绷的身体终于慢慢放松下来,痛楚之『色』渐消,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呼吸却渐渐急促了起来,双颊飞上一抹艳『色』。

她察觉不对,从体内深处绵延出一股子燥热,她喘了口气扣住他按在她眉心的手,“你在做什么,这是怎么一回事?”

出口之后才发觉这声音带着『骚』人的沙哑,『**』浸出酥软媚意。

他没有收回手,阖上眼道,“因你如今渡的是情劫,所以被引出的是七情六欲……”他点到为止。

她抿着唇,积储了些力气后打开他的手,软软一滚,避到一旁,“不用你救,我情愿疼死。”但由于酥软的音『色』,这话仿佛在撒娇一般。

姜尚倾下身重新按住她的眉心,“你明知是不可能……”

她眼前的视野逐渐变得模糊,似乎渐渐被分裂成两个人,身体不受控制,一个置身事外的看着,另一个却是……

她的手不知何时的覆在他按在他眉心的那只手上,她的手心极热,身体烧得厉害。

那只手顺着他的手腕往上爬,划过上臂,锁骨,最后停在他的胸前,按着他脆弱的心脉,他却没有阻止她的动作,她的手在他左胸上停了半晌,突然笑了,“姜尚,你的心跳得很快。”

他一震。

她隔着朦胧的水雾看着他,他的心跳惶急,面上却依然是不动声『色』的清冷,他的自制力向来惊人,情绪寡淡无波。她忽然想起从前在昆仑,她每每见他这般跳脱红尘三界无欲无求的模样,总想将他从高高的神坛拉下来,看他失控的模样,直到他被这红尘染得无力抽身。

他皱着眉,少年时期惹眼『逼』人的姿容被岁月打磨得圆润,他垂眼看她,长睫掩阖,从她的视角看到他头上的白玉簪子穿过发髻定住头冠,背对着夜明珠,淡『色』的薄唇透着水『色』。

她控制不住另一个自己的动作,支着肘,慢慢坐起身,覆在他左胸的手继续往上游走,最后停在他柔软的唇上,不动。

他绷紧了身体。

她歪着头笑道,“你是不是很紧张?”

他侧了脸,“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她却是答非所问,食指摩挲了下他微凉的唇,“你的吐息也『乱』了。”

他半晌才压抑着哑声道,“我从不愿……在这般情境下唐突于你,在尚心中,你值得被更好的对待,从不是这般”

他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她不耐的改捏住他的下巴不让他多说,吐气如兰,抬起脸缓缓地道,“姜尚,吻我。”

狐『性』善『**』,当她情动时,从骨子里散发的风情媚『惑』没有哪个男人能抗拒抵挡。

他的自制力在一点点崩溃……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她是令他千里涉水而来,爱极痛极的伊人,他只是一个跋涉孤独,思慕伊人的男子。

却叫相思错付,如影在前,伸手触之,原遥不可及。

此刻这个遥不可及的伊人含笑朝他缓缓而来,他如坠梦中,几乎不愿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