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爱迷津

第299章 家贼难防

他连忙去问房东。房东说:“她是前天搬走的。”

“搬到哪里去了?”

房东说:“这个女人很神秘,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他连忙从小包里翻出一本小本子,找到周浦吴姐和金山朱医生的电话号码,分别给她们打过去,询问她们知道不知道最近小周的情况。

她们都说不知道,还反问他,她怎么啦?他没有说,就挂了电话。

洪新晖闷闷不乐地往回赶,到家已是中午了。他没回家就先去看陆大姐夫妻俩。

陆大姐哭得眼睛如葡萄,老邢也心急如焚。他老实巴交地说:“我们不敢打电话给小周,她知道儿子丢了,还不要急死啊?现在,让我们怎么办啊?”

要不要把小周的情况告诉他们呢?洪新晖站在他们的门口犹豫不决。想来想去,最后还是没敢说,也说不出一句安慰他们的话。他低头叹息,转身走出那条狭窄的小巷。

苏小玉觉得日子越来越艰难了。老黄儿子的到来,把一个原本温馨的三口之家搞得鸡犬不宁。尽管她百般地忍让和迁就,可这个大男孩却还是一点也不领情,继续大大咧咧地在家里惹事生非。背着他们欺负小玲玲,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找钱,臭袜子满地丢,脏衣服随处掷,见了她就象见到对头,总是一副面孔。跟他说话,要么死不开口,要么大声吼叫,弄得她心烦意乱,心情十分恶劣。

为了教育他,老黄让他在修理铺里当搭手,一边教他学手艺,一边教他学做人。可开始一个多星期还好,也许是对一些东西感到新鲜吧,小黄还能默默地听父亲说话,看他捣鼓,也能动手摸一摸,弄一弄。但两个星期一过,他就没心思了,经常走出修理铺往外遥望,眼睛滴溜溜四处乱转,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你丢了魂啊?看什么看?”老黄没好气地说。

小黄却嘟哝说:“我看妈妈,是不是回来了。”

老黄一愣,原来这个孩子心里一直在想着妈妈,怪不得他奶奶说他在老家,经常站在门口发呆,还动不动往那个三叉路口走。

“你有没有脑子?”老黄口气软下来,“她出走多少年了?还能回来?就是回来,也不认识这里呀。”

家里增加了一个人口,开销明显大了,苏小玉为了减轻老黄的负担,想找个事做,就让老黄帮她制作了一只煎饼炉,开始早出晚归地做起煎饼来。她长得漂亮,心灵手巧,还态度好,嘴巴甜,所以一开张就生意不错。一个月下来,竟然挣了一千多元钱。这样,家里的生活就不用愁,手头还越来越宽裕了。

也许是吃惯了没钱的苦头,还可能是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吧,苏小玉与老黄虽然还同床共枕,感情不错,但经济却是分开的,收入也各归各。家里的开销老黄拿的多,她只是买些蔬菜之类的东西。老黄见她不嫌弃他们父子俩,心里已经很是感激了,还在乎几个钱?他经常抢着把家里的生活用品提前买回家,尽量不让她多化钱。

可这个只有十四岁的男孩却鬼得很,眼睛一眨一眨地瞧着他们,总觉得她们母女俩不怀好意,吃他们的,用他们的,还想着法子揩他们的油。在他的意识里,她们母女俩就是坐吃他们的外人。于是,他便生了歪心,起了贼意。

他在老家为了生活,经常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爸爸来接他时,对他严厉教育了一通,然后约法三章:不允许他私自外出;不允许他再偷偷摸莫,要是再偷,就剁掉他的一根手指;不允许他对她们母女俩不礼貌。可他就是改不掉,从乡下来到上海,一看到苏小玉年轻漂亮的脸蛋,他心里就莫名地来气,总觉得妈妈的出走跟她有关。也看不惯这个娇里娇气的小女孩,手痒痒的,总想惹一惹她。惹她生气了,他心里就觉得高兴,甚至还有种莫名的得意。

现在,他又发现这个漂亮的后妈虽然跟爸睡在一张**,却同床异梦,居心叵测,出摊挣到的钱都自己藏起来,心里更加来气,就决定偷她的钱。

这方面他本事不小,哪怕苏小玉早有防范,将钱藏得很隐蔽,却瞒不住他的火眼金睛。他脑子一转,不费吹灰之力就得手了。

真是家贼难防啊。苏小玉自从那次丢了五十元钱后,就多了一个心眼,将钱和值钱一点的东西都放在自以为很隐蔽很安全的地方。可是奇怪,一天,她裤袋里的三十五元零钞又不翼而飞了。她想来想去,想不出是怎么没有的,就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弄丢的,便没跟老黄说。吃饭时,她偷偷观察着小黄的神情,小黄却脸色自然,一点迹象也看不出来。

但只过了几天,这天晚上,她收摊回来,将那个收钱的铁皮盒子放在桌上,去院子里收几件衣服。一转眼功夫,就发现盒子里少了一张百元大钞。她反复清点,明明收摊时还有三张,现在却只有两张了。而小黄却一直在修车铺里,没见他回来过。真是出了鬼了,她气得真想大叫大嚷,问一问院子里所有的人。

这样做显然不妥。她好容易熬到老黄回来,才把事情告诉了他。老黄一听,想了想,脸色顿变:“这个小畜牲!”说着,要扑到隔壁去打儿子。

苏小玉懵了,连忙拉住他的衣襟说:“怎么又是他啊?不可能吧?”

老黄说:“你收摊回来时,不是将三轮车停在修理铺门口,进来看了一下吗?我看见这个小畜牲,在车子边转了一下,一定是他拿的。”

说完愤怒地扑过去,拧着儿子的耳朵走过来,低声吼道:“把一百元钱拿出来,连家里的钱也偷,你不想活了!”

小黄力气已经不小,身子一缩,头一拐,就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捂着血红的耳朵,大声喊:“凭什么说我拿的?你抄,抄到,就打死我;抄不到,我跟你们,没完。”

老黄真的上前抄他的口袋,没有。再过去抄他的床铺,也没有。气得抖着手指着他说:“你把钱,藏到啥地方了?快拿出来。我看见你在车子边转了一下,不是你拿的,还有谁?”

“神经病,谁拿她的钱啊?”小黄白了苏小玉一眼,“坐吃我们的,还想,挑拨离间啊?”

苏小玉瞪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忍了许久,才转脸对老黄说:“算了,只怪我自己不好,没保管好钱。”眼睛一红,眼泪就涌了出来。

这件事以后,苏小玉格外谨慎起来。偷偷去镇上办了一张银行卡,满一千元就存上去,不满一千的零钱都随身带。这样,尽管平时小黄的眼睛还是骨辘辘地在她身上扫来扫去,也总是想着法子找她们母女俩的叉,她却耐着性子,尽量不跟他发生冲突。他脸色再难看,脾气再不好,只要不再偷钱,不再无缘无故地招惹玲玲,她都可以忍耐。并努力用母性的柔情,化解家庭矛盾。

可是只捱过了两个多星期,就又出事了。这天晚上,她身上的三百多元钱又突然不见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钱睡的时候还在裤袋里的,然后脱了放在床前的椅子上,晚上门是锁着的,这钱难道能飞走吗?

莫非是老黄拿的?不可能,他平时主动买这买那,总是不让我多化钱,怎么会不声不响地拿我的钱呢?

她再也忍不住,去告诉老黄。老黄一听,暴跳如雷,又要扑去打儿子。她拉住他说:“你先偷偷查一查,查到了,才教育他。这样,兴许有些效果。”

老黄平静下来,不立刻去找儿子,而是暗中留心他。吃好晚饭,儿子一转身就不见了。老黄便悄悄跟踪他,结果发现他走进了村里的那个黑网吧。上了一会儿网,他又走出来,去一个小店买了两盒高档的饼干,走进了路边的那个游戏厅,边吃边打起了游戏。

打了一会,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长头发男孩走进去,儿子把一盒饼干拿给他,财大气粗地说:“吃吧。”那个男孩笑着说:“啊,军哥有钱了?”他慷慨地说:“你有钱了,也不要小气。啥时候,我请你去饭店,好好啜一顿。”

老黄就知道这钱肯定是他偷的,可这回,他没有立刻扑进去打他,而是气鼓鼓地退回来,先在修车铺里翻找,再回家翻他的宿舍。但翻来找去,寻遍了小屋的每个角落,却一分钱也没有找到。

苏小玉在一旁提醒:“你摸一摸他的枕头。”老黄一摸,里边果然有异物,拆开一看,两张百元大钞折叠着塞在枕芯里边。

这下,老黄气炸了肺。马上将儿子从游戏机房里拎着耳朵扯回来,关了门,把枕头里抄到的钱丢在他面前,低声怒吼:“你这个小畜牲,还想抵赖吗?说,你是怎么偷到她裤子袋里钱的?”

逼了好一会,小黄才承认说:“晚上,你们睡着了,我用竹竿,在窗外挑的,拿了钱,又把裤子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