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爱迷津

第300章 他剁下儿子的手指

说完愤怒地扑过去,拧着儿子的耳朵走过来,低声吼道:“把一百元钱拿出来,连家里的钱也偷,你不想活了!”

小黄力气已经不小,身子一缩,头一拐,就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捂着血红的耳朵,大声喊:“凭什么说我拿的?你抄,抄到,就打死我;抄不到,我跟你们,没完。”

老黄真的上前抄他的口袋,没有。再过去抄他的床铺,也没有。气得抖着手指着他说:“你把钱,藏到啥地方了?快拿出来。我看见你在车子边转了一下,不是你拿的,还有谁?”

“神经病,谁拿她的钱啊?”小黄白了苏小玉一眼,“坐吃我们的,还想,挑拨离间啊?”

苏小玉瞪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忍了许久,才转脸对老黄说:“算了,只怪我自己不好,没保管好钱。”眼睛一红,眼泪就涌了出来。

这件事以后,苏小玉格外谨慎起来。偷偷去镇上办了一张银行卡,满一千元就存上去,不满一千的零钱都随身带。这样,尽管平时小黄的眼睛还是骨辘辘地在她身上扫来扫去,也总是想着法子找她们母女俩的叉,她却耐着性子,尽量不跟他发生冲突。他脸色再难看,脾气再不好,只要不再偷钱,不再无缘无故地招惹玲玲,她都可以忍耐。并努力用母性的柔情,化解家庭矛盾。

可是只捱过了两个多星期,就又出事了。这天晚上,她身上的三百多元钱又突然不见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钱睡的时候还在裤袋里的,然后脱了放在床前的椅子上,晚上门是锁着的,这钱难道能飞走吗?

莫非是老黄拿的?不可能,他平时主动买这买那,总是不让我多化钱,怎么会不声不响地拿我的钱呢?

她再也忍不住,去告诉老黄。老黄一听,暴跳如雷,又要扑去打儿子。她拉住他说:“你先偷偷查一查,查到了,才教育他。这样,兴许有些效果。”

老黄平静下来,不立刻去找儿子,而是暗中留心他。吃好晚饭,儿子一转身就不见了。老黄便悄悄跟踪他,结果发现他走进了村里的那个黑网吧。上了一会儿网,他又走出来,去一个小店买了两盒高档的饼干,走进了路边的那个游戏厅,边吃边打起了游戏。

打了一会,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长头发男孩走进去,儿子把一盒饼干拿给他,财大气粗地说:“吃吧。”那个男孩笑着说:“啊,军哥有钱了?”他慷慨地说:“你有钱了,也不要小气。啥时候,我请你去饭店,好好啜一顿。”

老黄就知道这钱肯定是他偷的,可这回,他没有立刻扑进去打他,而是气鼓鼓地退回来,先在修车铺里翻找,再回家翻他的宿舍。但翻来找去,寻遍了小屋的每个角落,却一分钱也没有找到。

苏小玉在一旁提醒:“你摸一摸他的枕头。”老黄一摸,里边果然有异物,拆开一看,两张百元大钞折叠着塞在枕芯里边。

这下,老黄气炸了肺。马上将儿子从游戏机房里拎着耳朵扯回来,关了门,把枕头里抄到的钱丢在他面前,低声怒吼:“你这个小畜牲,还想抵赖吗?说,你是怎么偷到她裤子袋里钱的?”

逼了好一会,小黄才承认说:“晚上,你们睡着了,我用竹竿,在窗外挑的,拿了钱,又把裤子挑回去。”

苏小玉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气得掩住脸籁籁地哭了。老黄再也忍不住,大吼一声:“畜牲,你这是要,活活气死我们哪!”冲上去打了他一个耳光。

小黄掩住左脸,倔强地喊:“打吧,打死我,你们才快活!”

老黄吼道:“你这么小,就贼心不改,长大了,还怎么得了啊?”气得失去了理智,就冲到走廊里,操起那把雪亮的菜刀,扑进门,抓住儿子的右手,往桌角上按,“我对你说过,你再手发痒,就砍断你一根手指。”

苏小玉闻声一惊,连忙扑过来要夺老黄手里的菜刀。可是晚了,只见老黄扬起菜刀,寒光一闪,就对准儿子的手指砍了下去。

“啊——”儿子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被砍断的食指象割断喉管的鸡血往下直滴,那节鲜血淋漓的手指蹦了三尺远,落在桌子的另一角,渗着鲜血,在桌上弹跳不止。

老黄丢下菜刀,退在一旁,脸色铁青,两手如发了疟疾一样,抖个不止。小黄抱住右手在地上跳着脚,仰天嚎叫。

苏小玉吓呆了,蹲在地上象死了人一样哭起来。小玲玲也吓得哇哇大哭。母女俩的哭声和小黄的嚎叫,在寂静的小村庄里显得异常的凄惨和恐怖。

院子里的人闻声过来看热闹,站在门口,发出一片嘘嘘声。却谁也没有提醒他们,迅速弄这个孩子去医院接手指。这样,这个可怜的孩子就永远失去了右手一节宝贵的食指。

苏小玉哭了一会,站起来要领小黄去村里那个私人诊所包扎,却被小黄仇恨地推开了。

院子里两个好心人上前把滴血不止的小黄领了出去。小黄一路走,一路哭,一路滴着血,在那条小巷子里洒下了一串鲜红的血珍珠。

苏小玉内疚得呆呆地坐了一夜,痛苦地想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她就到村里去寻找房子,在73号院子里谈妥一间小房子,回来不顾老黄的苦苦哀求,坚决搬了出去。

32

苏小玉的煎饼生意越做越好,最多一个月赚了三千多元钱。但与老黄分开后,玲玲的照看成了问题。开始几天,她把女儿带在自己身边,一边做生意,一边照看她。可总不能把她拴在腿上啊,一转眼,玲玲就走开了,让她担心吊胆的,做生意也没心思。尤其是村里一个外地人的儿子落水淹死以后,她更加害怕了。便设法把女儿弄进了附近一个民工子弟学校,提前上了一年级。这样,接送和做饭又成了问题。

她想来想去,没有别人,只有把妈妈请过来照顾她们。生活已经没有问题,她的卡上存了一万元钱。妈妈过来的话,可以租一间大一点的房子。可妈妈肯来吗?她还在那个小饭店里上班?爸爸退休了没有?要是他们来了,要把我弄回去怎么办呢?疑问和担忧太多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思想斗争,苏小玉终于决定跟爸爸妈妈联系。总不能一直不联系吧?迟早要面对他们,长痛不如短痛,干脆跟他们见面,让他们骂就骂吧,哪怕打也行。你这个不肖女儿,是该骂该打啊!

于是这天晚上,她弄睡女儿后,就提笔给他们写信,把与第二个男人分开的情况作了描述,写到伤心处,她又忍不住热泪盈眶。这次,她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和住址都写了上去。

第二天一早,她送好女儿,出了一会摊,待上班族走得差不多了,就让旁边那个烤红薯的老人看一下摊,风风火火地骑车到镇上去寄挂号信。

第六天,她的手机就响了。一看是自己老家那边的号码,她的心一下子提起来,颤着手指按了OK。

“喂,”一听就是爸爸的声音。虽然已经六七年没听到了,声音沙哑低沉了许多,但还是一听就听出来了,“你是,小玉吗?”

“爸爸,我是小玉呀。”她用力喊了一声,眼睛湿了,声音也哽咽起来。

爸爸也在电话里哧哧地抹着鼻涕,声音喑哑地说:“你的信,我们收到了。我跟你妈妈,商量了一下,觉得你,还是回来的好。你回来了,我们给你在县城,或者镇上,找个适合的人,再成个家,孩子就让你妈带,这样……”

爸爸在电话里努力劝说着她,她的头脑里却乱哄哄地响着,下面说些什么话,她听不清了,只嗯嗯地应答,然后坚决地说:“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回去见人啊?还是让妈妈出来吧。妈妈还在,那个饭店上班吗?早回家了,那不是正好来照顾我们吗?你退休了没有?快了。你还是让妈妈到上海来吧,我哪怕,出她工钱。”

一个让女儿回去,一个叫妈妈出来,父女俩达不成一致意见,最后都不愉快地挂了电话。可只过了一天,妈妈就打她手机,母女俩在电话里哭诉了一会,又是一阵劝来劝去的争执。妈妈在劝不听女儿的情况下,决定到上海来看她们。

这天,爸爸妈妈在西安火车站买好火车票,就打手机告诉她,他们乘的车次,到达上海的时间。苏小玉接到电话,既激动又紧张,马上收摊回去。先回家整理屋子,打扫卫生,然后去镇上买菜,顺路物色了一家中等档次的旅馆,预订了一个房间。准备工作做得差不多了,看看到了放学时间,她就骑车去接女儿。

她一路骑车,一路教着女儿:“玲玲,明天上午,爷爷,奶奶来了,你要乖一点,啊?要主动叫他们爷爷,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