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妖妃:皇上有种你别跑

第85章 满地都是血

掌菊的脸色已经不能用苍白来形容了,惨白的几乎瞧不出一丝血色,眼神中满是惊恐和慌乱,方才站在远了瞧得不够真切,这会儿离得近了,才发现她的下颚、肩颈处竟然都有斑斑点点的血迹,猩红的颜色在惨白的肌肤上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画面颇为触目惊心。

姜婳看到掌菊这幅模样,心下不由一惊,若是按照计划中行事,掌菊现在是绝对不会出现的,可现下她却这般失魂落魄的出现在此,那就说明皇后那厢必定是出事了。

“速去昭华宫找简年看是怎么回事。”姜婳压低了声音,朝着站在身边的扶眠说道。

此刻与姜婳同一心境的,还有坐在温怀初身旁的婉贵妃。

如果不是顾虑到温怀初在身旁,她可能已经站起来质问信芳了,可是她现下却只能努力的维持自己的心态,让面部表情看起来尽量的轻松自然,饶是如此,手却仍然是不由自主握在拳状,甚至有些微微发颤。

“怎么弄得这么狼狈,皇后娘娘呢?”婉贵妃盯着面前的掌菊,朝着信芳厉声发问。

如果仔细去听,不难发现婉贵妃声音十分紧张,说话的上半身微微前倾,语调也有些发颤。

不过现下却没什么人去注意这些细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信芳的身上,等待着她的回答。

“回禀皇后娘娘……”信芳跪在地上正要说话,站在她身旁的掌菊却突然疯了一般的往前爬起,她速度极快,以至于扶着她的那名宫女尚未反应过来,掌菊已经爬到了温怀初的桌案前。

“皇上、皇上您救救我们娘娘!血、满地都是血……”掌菊抬起头,眼中写满了惊怖和惶恐,深情有些疯癫,边说边使劲的朝着温怀初磕头,只听“砰、砰”的闷响声传来,不消一会儿,面前的石阶之上就已经覆上了血色,“贵妃娘娘,您为什么要害我们娘娘,为什么……血,好多血……”

掌菊神情癫狂,说完便又朝着温怀初开始磕头,“砰、砰”的响声再次响起,像是一记又一记的悲鸣,撞在每个人的心间。

“胡说!本宫什么时候害过皇后娘娘,你这贱婢休要胡言!”婉贵妃染着丹寇的手指愤怒的指向掌菊,方才扶着掌菊的那名小宫女见状赶忙向前,想要将跪在地上的掌菊拉起来,奈何她一个人的力气着实太小,揪扯了半天也没能把人拽起来。

婉贵妃气急败坏正想发火,就瞧见温怀初给身边的赵如千使了个眼色,没一会儿,两名侍卫就将掌菊抬了起来,扶着站到了一旁。

掌菊已经陷入癫狂中失去了神智,口中絮絮叨叨的不停说着些什么,她说的杂乱无章,甚至没办法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句子,不过有了刚才跪地的那一番言语,倒也不难听出她说的词来来回回都离不开三个词,“贵妃、皇上、救命。”

她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着实太过逼真,再加上刚才那些话,不由得让人浮想联翩,一时间诸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婉贵妃的身上,像是在等待她的解释。

若是换做平常,这些人未必会敢对婉贵妃露出审视的目光,可是现下情况却有些微妙,一来温怀初坐镇在场,皇后身边的掌菊又言之凿凿指名道姓的说婉贵妃对皇后不轨,而来瞧婉贵妃现下的

神色,显然是已经有些乱了方寸,二来反正看热闹不嫌事大,事不关己的时候,谁又不愿意看着她人出丑呢?何况这个人还是宠冠六宫、嚣张惯了的婉贵妃。

“你说。”没等婉贵妃说话,温怀初已经朝着信芳开了口。

“回皇上的话,奴婢方才奉娘娘之命去请皇后娘娘,可是刚刚走近殿外,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奴婢心中疑虑,就慢慢靠近去看,结果就瞧见一名皇后娘娘有些衣衫不整的跟一名穿法师服饰的男人推推嚷嚷不知在说些什么,奴婢心中惊恐万分,正想着是不是应该回来跟皇上禀报,里面就已经传来了皇后娘娘的尖叫声,而后掌菊就跑了出来,四下寻找太医,说是皇后娘娘受刺了,奴婢不敢托大,已经让守卫去太医院去院判大人了,皇上和娘娘还是赶紧跟奴婢去一趟吧。”信芳跪在地上,虽然也有些瑟瑟发抖,但是比起方才的掌菊却强了太多,起码陈述的时候条理清晰。

这番话就像一颗巨石,投进了原本平静无波的湖面之中,虽然只有寥寥数语,其中包含的信息量却大的实在是让人有些心惊。

掌菊说的是皇后遇刺,可是信芳话里话外的意思却颇有皇后娘娘私会外男的意思,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指向性,不得不让人揣测哪一个才是真实的。

温怀初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坐在他身边的婉贵妃,而后便起身朝着不远处的主殿走去。

皇上都走了,其余人自然也跟着起身前去,只不过原本应该紧跟着皇上的婉贵妃身形却有那么片刻的凝滞,而后又赶忙跟了上去。

掌菊和信芳身为目击者都在守卫的看管下前行着,掌菊神志不清倒是十分配合的往前走着,反观信芳似乎有些踌躇,有几次想要停顿下来,最终却还是不得不跟着朝前走去。

由于扫尘宴本就是昭华宫里举行的,所以众人没走了多久便到了主殿之外,只是到了门口,却不又得开始纠结是否要继续向前,方才信芳的那番话已经已经属于宫闱秘闻了范围了,须知道妃嫔要是沾上私会外男的名声几乎就不可能有什么好下场,即便是皇后娘娘,若是这罪名属实,只怕也不会有例外,更何况方才信芳的说辞里还有“衣衫不整”四个字,是以虽然说好奇杀死猫,但是再好奇也要考虑到自己是不是有围观的资格,万一一个不小心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引火上身可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按照婉贵妃原本的计划,这会儿自然是人越多越好,围观的人越多,她李冉这辈子翻身的几率就越小,只有那一双双眼睛都成了见证人,那么这事情无论成与不成,皇后之位无论如何也是保不住了的,可是现下变故横生,婉贵妃也不免有些纠结。

“贵妃、琼妃留下,其余的人都散了吧。”温怀初吩咐完便朝着殿内走去,走了两步似是又想起什么一般,淡淡又道,“姜顺仪也留下来吧。”

贵妃和琼妃掌着宫权,留下来倒还说的过去,可是这姜顺仪才从容华被降成了顺仪,怎么也跟着一起留了下来?

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皇上既然已经吩咐了下来,没被点到名的妃嫔们自然也都三三两两的结伴退了出去。

姜婳整理了一下思绪,而后跟着一起走进

了殿中。

鎏金宝阁炉里燃着缕缕白烟,从味道来闻倒像是夹杂着些许的果香,姜婳记着婉贵妃偏爱的向来是一些味道比较浓厚的熏香,怎么今个儿一反常态用的如此清淡?

脑子里像是有什么线索一闪而过,却又始终没能抓住。

这是姜婳第一次踏足昭华宫,仅是一眼便不难瞧出这奢华程度比未央宫有过之而无不及,无论是桌面上的摆件还是装饰,无一不透露着精细奢靡之气,倒是跟婉贵妃平日里的风格十分相符。

可能是因为事情并不是在主殿中发生的,是以殿内的摆设并未有什么异样,厚厚的地毡上也没瞧见有血迹。

甫一进殿并未瞧见皇后的身影,倒是有三名太医站在殿中似是在商讨着些什么,见到皇上来了,便赶忙上前跪了下来。

“皇后怎么样?”温怀初看了一眼内殿的方向,皱着眉头说道。

“回皇上的话,刘大人和张大人正在内殿为皇后娘娘诊治,娘娘伤在胛骨处,且金簪刺得略深,微臣们正在商讨医治之策。”为首的那名太医跪在地上,十分紧张的说。

也着实不能怪他紧张,太医这一职位在宫中本就是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干活,病的都是主子,治的好了那是你分内之事,治不好那就是你的失职,并且在后宫这种隐私之事遍布之地,势大的妃嫔自然是需要太医来保驾护航的,而这个时候如何站队就显得尤为重要了,站的好了可能加官进爵,站的不好说不定就要全家陪葬。

所以说从古至今,太医都是个高付出低回报的差事。

像现下这种涉及到皇家辛密的情况,涉及之人还是后宫第一人的皇后娘娘,若是治的不好,只怕是要没命的。

还好,还好,天塌下来还有两位院判顶着,这位太医第一次如此庆幸自己的职位低。

温怀初听完眉头便皱的更深了,而后便朝大步流星的朝着内殿走去。

相较于外殿,内殿的光线要略微昏暗一些,奢华的风格倒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完整的银狐毛毡摆在软榻之下,千金一寸的月华纱做成厚厚的床幔,朦朦胧胧间,能看到一名女子此刻正躺在榻上,一小截白色的皓腕软绵绵的耷在帐外,上面覆上一方白色的丝巾,应该是方才太医切脉时所用。

床幔层层叠叠,让人看不太清榻内的情况,所幸姜婳自打吃了千年灵芝后便勤加习武,功力也跟着恢复了些许,习武之人的视线通常要比普通上人好上许多,是以站在她的这个角度还勉强可以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只是看清楚后,饶是姜婳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那根原本插在发间的九凤绕珠赤金缠丝步摇此刻正扎在皇后的肩胛骨处仍然没有被取出,周边敷着一圈黑色的草药,应当是止血之用,从金簪的长度来看扎进胛骨中的将近有一半,大抵这也是太医们久久未能下手把金簪取出的原因。

从这簪子所扎的角度来看,应该是皇后自己扎的。

这样一来,掌菊刚才所说的皇后受刺的说法就有些站不住脚了,不过与此同时信芳所说的皇后私会外男也有些不太合理。

姜婳看着躺在**的皇后,脑海里勾勒出了一个大致的情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