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妖妃:皇上有种你别跑

第86章 舍不得

婉贵妃看着躺在**双眼紧闭的李皇后,只觉得心中的恨意不减反增,并没有因为这位宿敌如今半死不活的模样而消去半分。

她这是想以死来证明清白?

呵呵,要是真想死,这簪子为什么不直接在喉咙那戳个眼,一了百了算了。

只怕到底还是舍不得这富贵荣华、母仪天下的位份罢。

还以为把那人能弄进来能让她忆及往昔失了分寸,看来她倒是高估那人在皇后心中的分量了。

只不过不得不承认,李冉这鱼死网破的行为确实是让她始料未及。

原本以为凭着那人跟李冉当年的情谊,再加上这殿中的熏香与提子梅酒的配合,必定会让两人意乱情迷一阵,届时再带着皇上过来,就绝对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了,毕竟无论是谁见到自己的妻子被“捉奸在床”都会怒不可谒,何况这人还是天下至尊的皇上。

婉贵妃心头百转千回,而后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嫔妾办事不利,连累皇后娘娘千金之躯受伤,还望皇上降罪。”婉贵妃跪在地上,明媚的双眸中此刻满是苦恼,眼眶中有些闪闪的亮光,似是眼泪下一秒就会夺眶而出一般。

“有谁是从始至终都在这殿中的?”面对婉贵妃的请罪,温怀初没有说话,反而是微微侧目,看向了站在殿中的四名宫女。

那四名宫女原本一直低垂着头,双手不停的搅在一起,显然是出于极度紧张的状态中,现下被温怀初这么一问,站在末尾的那名宫女便直接哭了起来。

“没用的东西!皇后娘娘还没死,皇上和贵妃娘娘都在这,你哭个什么!”信芳跪在地上,见状顿时出声喝道。

谁都明白信芳这是在替婉贵妃出声,那宫女被吼得顿时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只是肩膀依然止不住的在微微发颤。

“贵妃真是愈发会**人了。”温怀初冷冷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信芳,而后指着方才那名哭出了声的宫女说:“你来说。”

那宫女刚才被信芳一吼本就有些六神无主,现下听到皇上发问,便赶忙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起来。

“奴婢涵澄,是在昭华宫的三等宫女,平日里一般负责的都是外院的工作,今天因为贵妃娘娘举办扫尘宴,人手不打够用,所以就被调到了内殿来,掌菊姑娘将皇后娘娘扶来的时候说是皇后娘娘不胜酒力,让奴婢们都不用在内殿伺候,是以奴婢们都在外面候着等候差遣,皇后娘娘来了没一会儿,就来了一名法师打扮的男子,那人说是奉贵妃娘娘之命前来为昭华宫“扫尘”,因着皇后娘娘在里面休息,奴婢们当时便觉得不太妥当,便进来先问了娘娘的意思,皇后娘娘说原本法师就是要扫尘的,现下先扫完她也好早日回未央宫中,而后那法师便进了殿中,奴婢们考虑再三,仍然觉得有所不妥,便派了一人前去告知贵妃娘娘,谁知途中便遇到了前来寻找皇后娘娘的信芳姐姐,待到信芳姐姐来时,奴婢们正准备进去请皇后娘娘,掌菊姑娘就冲了出来,说是皇后娘娘遇到了刺客。”换做涵澄的宫女说完便跪趴在地上,肩膀仍在止不住的发颤。

姜婳看着那跪在地上微微发抖的宫女,心下不由的冷笑一声,看来贵妃娘娘为了置皇

后娘娘于死地,当真是算无遗策呢。

依照信芳沉稳的性格,如何会在皇上面前这般放肆声喝宫女,反观那名名唤涵澄的宫女,原本还没发生什么,便已经哭了出来,现下跪在地上陈述起当时的情况来,倒是有条不紊的。想必这两人一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引起温怀初的注意之后,再让这涵澄说出早就准备好的答案。

“那法师呢?”温怀初听完问道。

“回皇上的话,老奴方才已经问过了,皇后娘娘受伤后侍卫们第一时间便冲进来将那法师擒住了,现下正压在牢中等待皇上发落。”赵如千沉声回答。

“法师是贵妃请回来的,贵妃对此可有什么说法?”温怀初听到答案后,便微微低头看下跪在地上的婉贵妃。

“嫔妾从未安排过法师来昭华宫扫尘,也不明白皇后娘娘为何会将那人放入宫中。”婉贵妃跪在地上,脸色有些苍白,眼角挂着些点点泪珠,像是在为**的皇后哀伤,“皇后娘娘总是这般心善,没想到这次却是给了贼人机会。”

婉贵妃这话说的极为巧妙,先是撇清楚自己的关系,她作为扫尘宴的主办者并未安排这一流程,这便说明这名法师是不请自来的,而皇后娘娘明知道对方是外男,竟然还应允让他进来了,这一行为原本就不符合常理,至于所谓的皇后心善,显然是为了更加欲盖弥彰罢了。

“去把那牢里的人给朕带来,朕要亲自审。”温怀初看了一眼躺在**的皇后,神色异常肃穆。

姜婳知道他这是动了真怒了。

以往后宫妃嫔们如何闹,只要不弄到台面上来,总归还是能有善了的法子。

可是这次不一样,事情涉及到的是两个人,一个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一个是宠冠六宫的贵妃,无论是哪一个人丢的是整个大临朝的脸。

所以在姜婳看来,婉贵妃这次未免有些兵行险招。

固然把皇后拉下马最彻底的办法,就是让她没有办法再复宠,而不能再复宠的可能之一,便是她已经失去了当皇后的资格,让皇后的清誉受损便是其中一种办法。

而婉贵妃选的这个时机,可以说好,却也可以说不好。

好的地方自然是光明正大,并且她是掌控者,可以方便自己行事。

但是坏的地方却也恰恰相同,正因为她是主办者,所以皇后出了事情,她总是难以撇的干净。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在这种场合下,温怀初未必会乐于见到这种场面。

婉贵妃或许明白这一点,但也可能她觉得自己能够完完全全的脱离出去,也可能,她已经顾及不了这么多了。

所以便有了现在这个局面。

皇后的这一招以退为进用的很好,大有以死以证清白的意味,另一方面也是在为她争取时间。

按照现下这个局势来发展,原本想要让皇后装病来引出后续的法子看来是行不通了,那就必须要找一个更为合情合理的借口来才行……

姜婳正想着,却瞧见一名侍卫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而后便跪在了地上。

“启禀皇上,那名法师方才在狱中撞墙身亡了,奴才们即刻找了牢医过去,但

是仍是迟了。”那侍卫的汗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显然是刚才跑得很急,“奴才们在那人的身上搜到了这封血书,血迹刚干不久,应该是死前不久写的。”

侍卫话音刚落,殿内的气氛便又冷了两分,方才那名跪在地上抽泣不止的宫女显然也感受到了,渐渐的也不敢再哭了,只是老老实实的跪趴在地上,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赵如千走上前去,将那封血书接了过来,递到了皇上的面前。

婉贵妃跪在地上,微微仰头的看向那封血书,眼中的怒意恨不得将那血书烧出两个窟窿来一般,她想要去看看上面写了些什么,终究还是按捺下了好奇心没有上前。

“皇后怎么样?”温怀初将那血书交给赵如千,而后对着一直在榻前为皇后处理伤势的张院判说。

“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的金簪扎的略深,原本倒也不算是致命的大伤,只要把金钗拔出之后再敷上一些快速止血的草药即可,但是经过诊脉微臣却发现皇后娘娘体内异常虚弱,并且身体本身的止血机能也比常人要孱弱的多,所以一旦拔出金簪后若是不能尽快止住血势,娘娘性命只怕堪舆。”张院判跪在地上,年迈的脸上满是纠结,额头上全是细细密密的汗珠,显然也是十分苦恼。

姜婳作为习武之人,能够理解这张院判如此纠结的原因。

肩颈之间虽说没有什么很主要的器官,却是有血脉的,皇后的簪子扎入的角度比较刁钻,虽说并未伤及到大血管,但是若是拔出是手法有所不当,或者是不能及时止血,其中的危险不亚于心肺受创,再加上对方是一国之母,若是有个闪失,这院判的官丢了都是万幸,只怕命也跟着没了。

上一次去给皇后送解药的时候,姜婳便知道累月的毒性确实对皇后的身体造成了一定的损害,而这种损害只能靠日积月累的调和去弥补,现下所隔时间尚短,想必一定是还未调养好,至于太医所说的止血机能较常人较弱的问题,姜婳倒是没有发现。

只是不知道贵妃知不知道这件事?

若是贵妃知道,那么姜婳觉得自己真的有必要重新估量沈清婉的智商和战斗力了。

如若她知道,那么今日之局对于皇后来说便是无法可解的,即便是豁出性命以示清白,只怕这条命终究也是保不住的。

“若是治不好皇后,提头来见。”温怀初如是说。

那张院判闻言顿时身形一晃,竟似有些站不稳一般。

婉贵妃跪在地上,美丽的脸蛋上终是掠过一抹浓浓的不甘之色。

听皇上这语气,竟然是要将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一般?

难道她费尽心思,机关算尽,终究还是要让李冉这贱人逃过一劫?

婉贵妃觉得自己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终于诤的一声崩断开来,正想要说话,却听见一名宫女来报。

“启禀皇上、娘娘,安容华在殿外求见。”那名宫女说完,顿了顿又道,“安容华说方才皇后娘娘出事之前,她恰巧在繁华殿中休憩,原本是看时间差不多了想要找皇后娘娘一同去宴中,却不想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事情。”

不该看的事。

短短五个字,便是无限意味深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