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妖妃:皇上有种你别跑

第92章 本宫有孕了

贵妃被贬,皇后归天。

这两件大事发生在一夕之间,反倒是毫无真实感起来。

后宫里一片静逸,颇有暴风雨来临前那短暂安宁的感觉。

皇后娘娘没了,婉贵妃也跟着被贬为了常在,琼妃称病卧床,妃嫔们便连请安都没了机会。

若是换在平时,发生了丁点小事都能够讨论上月余,不过这回,所有人倒是统一的守口如瓶,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的宫里,谁也没了串门子的心思。

到底皇后是怎么没的还是两说,皇上这次禀雷霆之怒发落了沈常在,只怕这面的余怒还未消呢,傻子才在这个当口去出风头呢,沈常在被贬了,沈家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要是这会儿巴巴的跑去得瑟,被风暴的尾巴扫到了才叫得不偿失。

别说是后宫的人没有缓过神来,便是往日在朝堂之上口若悬河上能谏天地下能谏鬼神的朝臣们在得知这两道消息后,也都跟着目瞪口呆不知如何回应起来。

不过朝臣们大多都是久经沙场的,倒也没花太多时间来消化此事,礼部尚书钱远是第一个站出来的,先是说了一大堆皇后新丧、举国哀痛之类的话,而后就把话题引向了皇后娘娘的丧礼这个方向。

按理说,他之所以会有此一问,也是职业病使然,毕竟他是礼部尚书,皇后归天这种大事葬礼操办之事必然是不能糊里糊涂的,虽说他昨天晚上就已经收到了口信得知今天早上怕是会有大事宣布,但是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两条如此劲爆的消息。

宫闱之间辛密甚多,皇后好端端的竟然会在一夜之间殁了,要说其中没有猫腻,便是傻子也是不会信的,所以钱远才会第一时间提出这种问题,自然也是想要看看皇上对此事的态度。

只是还没等钱远从皇上的表情里看出半点风向来,监察御史方鼎和就已经站了出来,撩开袍子便是一跪,钱远看到他这个行为,便知道皇后娘娘这丧事,只怕是没有这么容易操办了。

监察御史主要职能就谏臣,虽然品级只是个从三品,但是一张嘴的权限却是极大,政事得失,民间疾苦,制度利弊,风俗善恶通通都在他的觐见范围之内,此次皇后归天虽说是皇上的家事,但是自古皇家无家事,看方鼎和这架势,只怕是收到了什么消息了。

“启禀皇上,微臣今早上朝前在轿中发现此封密函,鉴于上述内容着实耸人听闻,是以微臣不敢定夺,还望皇上过目。”方鼎和跪在地上,双手高举过头,拿着的是一封用牛皮信封包裹着的密函。

赵如千见皇上授意,便走向前去将那密函接过,谁知信封还没拿到手上,奉国公沈照就已经跪了下来。

一夜之间,沈国公仿佛老了十岁一般,原本虽然上了年岁但是仍然可以算得上精神烁烁的脸上现下满是憔悴,面庞上的沟壑和眼底的青色不难看出应当是一夜未眠的成果。

“罪臣沈照教女无方,让其犯下此等滔天大罪,着实愧对圣颜。”沈照跪在地上,神情十分凝重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即便是坐在上面的温怀初也有些弄不清楚沈照的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了。

这么急着认罪,是想要跟撇清关系弃车保帅?且不说沈照此举是否合乎常理,即便是真的如此,也未免太过冷血无情了一些,沈清婉到底是他唯一的嫡亲闺女,昨天夜里刚刚出事,皇上这厢都还没定罪呢,沈照今天就急吼吼的前来请罪想要把自己摘出去,这行为实在是太过寒凉了。

“沈卿请起。”温怀初坐在上面给赵如千使了个颜色示意他把沈照扶起来,“昨夜之事尚在调查之中,暂未定论,沈卿不用过于自责。”

温怀初这话虽然没有怪罪之意,但是听话听音,在场的大人们谁不是人精,刚才方鼎和那一封秘笺原本就已经说明这皇后之死怕是有猫腻,现在沈照又这般作态,稍微一联想,便知道这事儿怕是跟沈家有关了。

其实推算出这么个结论倒也不算什么让人震惊的事情,毕竟沈家的势力摆在那,婉贵妃想要争皇后之位,也无可厚非,毕竟谁不想要往上爬呢。

可是现在出了事,沈国公非但没有想办法把这事儿抹平了,反而是就这么**裸的认了罪,就有些让人预料不到了,这是在刺探皇上对此事的态度,还是婉贵妃真的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让沈照不得不惶恐请罪?

朝臣们纷纷开始在心底盘算起来。

相较于朝臣们心底的小九九,温怀初看着方鼎和送上来的秘笺,心底不由得冷笑一声。

秘笺之上洋洋洒洒写了不少字,字字句句直指奉国公府的滔天恶行,其中为首的一条便是谋夺后位一事,上面写明了婉贵妃为了夺取后位,不惜引贼人进宫意图玷污皇后娘娘清白,即便最后没能成功,却也让皇后因此丧命,其心实在可诛,诸如此类类的种种,最后的结论就是沈家这种逆天之臣,实在是应该早早剿灭为好。

若要说从这信笺上的字字血泪以及对沈家的痛恨程度来看,这告密信最大的可能是出自李家人之手,毕竟没了一位皇后娘娘,李家作为外戚的实力自然是要大打折扣,但是细细想来,却又不尽然,皇后之死在对外所说不过是被刺客所伤,伤重不治,可是这信笺上却说明的是婉贵妃将贼人引进宫来企图玷污皇后,要是从这一点看,告密者是李家人的可能性就不太大了,毕竟流言蜚语众口铄金,皇后已经没了,若是清誉再受损,未免更加得不偿失。

殿前诸臣为了一封秘笺鸡飞狗跳,九曲心肠算个不停,后宫里也同样的波诡云谲,不得安宁。

“主子,扶眠还没回来。”挽花宫里,扶乔皱着眉头,神情担忧的说。

从昨天夜里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四个时辰,每一分每一秒对于挽花宫来说都过的异常艰辛,因为他们不知道扶眠是死是活,亦或者是在被人折磨的生不如死。

姜婳坐在案前听着扶乔的汇报,蛾眉微蹙,表情肃杀。

她知道扶眠十有八九是落在了阮安安的手

里,可是没想到沈清婉都倒台了,阮安安居然还有胆子跟她做对,难道她是觉着沈家还有余地,所以还要再搏上一搏?

“既然安容华给脸不要脸,咱们就只能自己走这一趟了。”姜婳眨了眨眼睛,长长的婕羽因着光线的原因在眼脸下形成了一小圈的光晕,将那原本狭长娇媚的眸子映衬出了两分肃杀之气,“去琼妃娘娘那走一趟,就说本宫有孕了。”

要是让旁人听到这石破天惊的消息,只怕要惊得眼珠子都能掉出来,可是扶乔听在耳里,惊讶是有,但是更多的却是担忧,她自然是知道自家主子的本领的,先前秦婕妤的那一胎便是拜自家主子所赐,现在主子想要“有孕”,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这个时机未免有些不巧,皇后新丧,沈氏下场暂时不明,此时主子宣布有孕,只怕难免会成为众矢之的。

“主子,这个时机会不会有些……”扶乔皱着眉头,说出自己的担忧。

“现在还哪里顾得上时机不时机,去的晚了,怕是扶眠就没命了。”姜婳站起身来,伸手将面前胭脂盒中的胭脂含入唇间,点点嫣红在唇瓣间晕染开来,如血般娇艳。

要是别的宫殿闯上一创,姜婳倒还没什么顾虑。

可是繁华殿,姜婳却不敢托大,阮安安此人背景隐晦难测,武功深浅尚未可知,更遑论其身边还有一个会武功的青云,若是自己贸贸然前去,被人打的个半死,那才叫有苦没地说,为了避免这种暴力流血事件发生,保险起见,姜婳才想了这么个法子。

琼妃是聪明人,昨晚发生的事情她也知之甚详,想必给她递话,她是能够明白的。

皇上至今尚未有子嗣,无论何时何地,这龙脉都是极其重要的存在,皇后死了、婉贵妃被贬,琼妃就成了这宫里位分最高的女人,再加上琼妃之前对她的示好,现下找她借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已经派小如子去琼妃娘娘那禀告了,主子,您说扶眠姐姐不会真的有什么事吧?那安容华不过是沈家的小小义女,现下沈常在都自身难保了,她没理由继续蠢得帮她做事才对。”扶乔的小脸皱成一团,忧心忡忡的说,在她看来,安容华把扶眠抓起来不过是一个目的,想要帮沈常找机会开脱而已,可是扶眠的性子她是了解的,别的不说,光是忠心这一条,绝对是找不出第二个了,就是这样她才更加担心,若是安容华真的严刑逼供,而扶眠又抵死不从,这后果扶乔光是想想都觉得心焦。

“若她真是一个小小的义女,事情倒是好办的好多了。”姜婳闻言眸色一凝,“若是她真的敢把扶眠怎么样,昭华宫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要陪葬。”

扶乔不是没有加过自家主子生气的样子,可是面前的这个主子,却让她觉得格外的陌生。

好似从前的那些生气不过都是些小打小闹,而此时此刻,却是动了真格的。

如果扶眠姐姐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扶乔竟有些不敢再想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