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求轻宠:爱妃请上榻

第二卷 都是给我挖坑哒_第144章 辛甘,你真狠

阮郎归的额头抵在我额头上,鼻尖碰着我的鼻尖。我心口猛的一缩,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可是预想中的轻薄或是狂热的吻并没有来临。

“我不信你一点都不喜欢我。”阮郎归的声音压得很低,五分期待,三分自信,却又带着二分不安,在静夜里,如同一根折了尖的针,努力想要戳进我心里密密实实的防备的遮蔽。

“不信!”仿佛是为了说服他自己,阮郎归又狠狠地重复了一遍。

“呵呵……”我淡淡一笑,避重就轻,“信不信在你,与我无关。”

阮郎归蓦地低头,狠狠擒住我的唇……

我心口一悸,却没反抗,终是习惯了他这般亲密的对待。默默地垂眸,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也许黎昭终有一天会对付阮郎归,但是不出意外的话,绝对不会那么早。而我,就是那个意外。

我不能再害他了。

阮郎归的吻不知在何时渐渐轻柔起来,点点温存,无限柔情。许久,他放开我,微喘着说:“心肝,你是喜欢我的,我能感觉到。”

八分笃定的语气。

我轻笑,拢了拢鬓发,慵懒地说:“我喜欢的人太多了,恒哥哥温柔如水,倾情相护;白夫子出生入死,以命相随;阿昭六载知心,不离不弃。王爷,于我来说,我只是不再讨厌你,不愿连累你而已,你与他们,呵……”我垂眸淡笑,言不由衷,“比不上任何一个。”

阮郎归的身子晃了晃,脸上的血色刹那间退得一干二净。

我心口没来由的一疼,心知这话伤到他了,却仍旧强撑着一副淡定自如的笑脸,道:“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喜欢你。我从一出生就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都对我千依百顺,可你却害我吃了那么大的苦头,我恨你恨得牙痒痒,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简直恨不得活剥了你。我要是喜欢你,那才真是脑子坏掉了!”

阮郎归踉跄着退后一步

,垂在身侧的双手缩进了袖中,隐隐能看到他两条衣袖有很小幅度的震荡,想来,袖管下的手握得很紧吧!

我缓步上前,仰着脸看着他,淡淡地看了一会子,忽的一笑,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贴了一下,倏地离开了,附在他耳边,轻声道:“王爷,你感觉到我的喜欢了吗?”

阮郎归的眉心蹙成一团浓重的褶痕,眼睛倏地眯起来了,锋锐冰寒的眸光自窄窄的眼缝中以磅礴之势倾泻而出:“辛甘,你真狠!”

我放声大笑,刻意忽略心里那一片绵绵的疼:“早在我第一次害你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我狠了!哦,对了,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的脚。”

我垂眸看了看他的脚,眉梢一扬,满不在乎地说,“我和阿昭打赌,谁能在一个月之内将你整得更惨,谁就胜了。可惜我脑子没有阿昭好使,还没谋划好,他就动手了。”

阮郎归的脸色煞白煞白的,仿佛可以看清脸上细细的经络,他蓦地笑了,凄然地看着我:“我不信!你当初那么急切地想要治好我的脚,我下了天牢,你又亲自去天牢演那一场戏,好让太子放下戒心,我不信你当真对我一丝情意也没有!”

“只是不想你的伤和六十六叔扯上任何关系罢了,你毕竟挂着辛家夫子的名头,出了事,辛家总得遭殃。”我漫不经心地一笑,“至于天牢,我还真没想那么多,我只不过想借机羞辱你一番罢了!”

阮郎归沉默了,目光阴狠地瞪着我,许久没做声。

我伸了个懒腰,缓步走到床前,侧身坐下,捶了捶酸痛的腿,淡笑道:“这里毕竟是我的闺房,留个大男人在屋里总归不好。夜深了,王爷请回吧!”

阮郎归冷笑,决然地瞪着我,片刻,咬牙道:“辛甘,你真狠!我阮郎归生平还从没见过哪个女人有你这么狠毒!”

“王爷过誉了,小女子担待不起。”我冲着他摆了摆手,“六十六叔已经成亲,你也不必再留在府中了,王爷,明日一早,恕不

相送了。”

阮郎归冷哼一声,狠狠剜我一眼,大袖一甩,走了。

我一下子软倒在**,抬手一摸额头,水淋淋的净是汗。我长吁一口气,探手按了按胸口,闷疼闷疼的。

我无意伤害任何人,包括阮郎归。

黎昭容不得我跟阮郎归有什么牵扯,白术也容不得,我没有那个本事跟黎昭与白术对抗,阮郎归也没那个本事,一意孤行只会害他更惨,甚至还会连累了其他无辜的人。

比如金殿赐婚之事,如今虽已平安度过难关,可我只要一想起来,仍旧会做一场噩梦,出一身冷汗。

我惯常仗着太爷爷的宠爱在家中横冲直撞,仗着黎昭的撑腰横行无忌,我太了解强势与弱势之间的差别了,尤其是这几个月以来的亲身体验。

我赌不起,阮郎归更赌不起。

青梧和小螃蟹送了夜宵进来,我拉着青梧陪我喝酒。她诧异地问:“今日六十六郎大喜,小姐不是最高兴的么?怎的这会儿愁眉苦脸,看起来都快哭了?”

我苦笑了笑,半真半假地叹道:“以后六十六叔就是别人的夫君了,我再也不能缠着别人的夫君陪我胡闹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痛哭一场?”

青梧“扑哧”一声笑了:“最积极的是小姐,最开心的也是小姐,这会儿不乐意的还是小姐。小姐,青梧是该说你矫情呢?还是该说你矫情呢?还是该说你矫情呢?”

我闻言一笑,提起酒壶,一口气灌了半壶酒进肚子里。

我捂着胸口咳了几声,眼泪刷的一下就出来了,嘴里又苦又辣,就像黄连混着辣椒一块儿生嚼似的。

青梧连忙给我拍背,急切地安慰道:“这好端端的,到底怎么了?六十六郎只是成亲,又不是离开家门,你哭什么?”

我摆了摆手,她不懂。

我也不懂。

我也不知道我哭什么,就是觉得心里特别难受,特别无奈,特别无力,特别想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