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三国做刘禅

第467章 臣欲死战,主却先降

江北……

两日前,在诸葛瑾和众将的鼓励下,绝望中的吴军兵卒又看到一丝希望。

在潘濬断后的同时,十余万吴兵迫不及待地往滁水而去。然而,先行探路的小股部队刚到滁水,看到南岸密密麻麻的蜀军营寨,吓得拔退便跑;

黄权无法接应吴兵过江,他也不想接应吴兵过江,更不想与蜀军发生冲突,于是早早地撤兵而回。

眼看无法在正北方向渡过滁水,吾粲、丁封二将又领着兵马往东北方向而去,试图绕到亭子山下游渡河,却被伏在老山以北的赵广和夏霸袭击;

面对突然出现的骑兵,这支吴兵全都放弃了抵抗,纷纷束手就擒。

“大将军,赵广、夏侯霸正在追来,北边的滁水又有蜀军驻防,江上也有蜀军战船,我真要返回乌江?”全琮气喘吁吁地问道。

“屯于滁水的蜀兵皆来自含山,我若迅速渡过乌江,滁水的蜀军来不及回防,我可直插舒县。”诸葛谨期待地说道:“只要到了舒县,我就能遇上郭淮的骑兵,或许能北上至舒城。”

“可是……含山和历阳二城,至少有一万多蜀军,乌江也有蜀军阻截,我想穿过此二城,诚为难矣!”

“不!”诸葛谨肯定地说道:“姜维的部署,是想在乌江以东合围我军,他才把步卒和骑兵的主力调往滁水。不过,姜维绝对想不到我敢回渡乌江,也想不到我敢向他后方的舒县进兵。”

“全将军,大将军的话很有道理。”朱然说道:“含山和历阳之间,平坦大道几十里宽,非常适合大队行军;历阳又是蜀军的造船厂,城中兵马绝对不敢倾巢而出;

邓艾又在巢湖方向威胁着含山,含山仅剩五千守军,他们也不敢轻易出城,我正好从这二城的中间穿过。”

“朱将军,你想得太简单了吧!”丁奉反驳道:“就算我顺利渡过乌江,我军兵卒已经一日未食,如何能长途行军?再说了,就算我能穿过这二城,前方还有濡须水挡路,我如何才能渡河?”

“丁将军,你错了!”朱然哈哈大笑道:“你以为邓艾屯兵巢湖,真是为了威胁含山?”

“不错!”诸葛谨肯定地说道:“邓艾屯大军于巢湖,表面上是威胁含山。姜维料到邓艾不会攻取含山,这才大胆地把兵马调往滁水;

只要我穿过这二城抵达濡须水,便有去卑的骑兵接应;就算我无法渡过濡须水,也能沿河而上去往巢湖,这里更有邓艾的大军接应。”

诸葛谨的话很有道理:往蜀军的后方撤去,看似危险万分,却有邓艾的几路兵马接应,实则有惊无险。

此时,东北方向的赵广、夏侯霸的追击速度并不快,滁水的蜀军仍然按兵不动,这便是抢渡乌江的最好时机。

众将再无疑虑,又给麾下的兵卒吃了一顿精神粮食,令全军速行,尽快渡过乌江。

然而,大军刚刚行出几里,丁奉又有一个疑虑:“大将军,我距离乌江已经不足五里,先行探路的张梁、胡综二将,为何还没传回消息?这实在可疑啊!”

“大将军,潘濬将军领兵断后,他被蜀军击败后,历阳方向并无蜀军追来,这也很可疑!”朱然也表现出一丝担忧。

“无妨,继续进兵。”诸葛瑾不紧不慢地说道:“刚才我就说过,历阳的蜀军不敢轻易出城。他们击败潘濬后,必会将降卒迁回城中,如何能派兵追我?至于探路的张梁和胡综,他们……或许已经渡过乌江,往濡须水去了。”

“报……”

“大将军,胡综将军命人来报:蜀将关索,正领着两千兵马在乌江边发放面饼……二将麾下的兵卒,皆已领取面饼并投降,正被送往历阳。”

“大将军,关索也太狂妄了!”朱然哈哈笑道:“我还有八万多大军,他难道不知道?他才两千人马,竟敢在乌江边纳降?这简直是找死!”

“大将军,关索就是个莽将,目空一切。他无法料到我大军会杀回乌江!他在江边纳降,这不足为奇。”

施绩满不在乎地说道:“咱们全给他压上去,就算四十个打他一个,也能顺利击败这个莽夫。”

诸葛谨未置可否,疑惑地问道:“胡综、张梁有五千兵马,既然关索才两千人,他们为何不决一死战,反而向关索投降?”

“禀大将军,乌江上有蜀军战船,关索在江边戒备森严,麾下兵卒受不了面饼的**。所以……未作抵抗就投降。”

“你是说……投降的兵卒皆被送往历阳?”

“禀大将军,正是如此!蜀军派战船将降卒运至西岸,然后令其自行前往历阳,并无蜀军押送。”

“正合我意!”诸葛瑾呵呵笑道:“我正好向蜀军诈降,领取面饼后,再乘他们的战船过江,即可顺利去往濡须水;含山和历阳的蜀军本就不多,如何能阻我去路?”

诸葛瑾说罢,众将无不哈哈大笑,强忍着心里的狂喜,不停地催促兵马往乌江而去。

或许是关索与水师谈好了「分成」的方式,领兵的校尉对关索言听计从。

乌江至滁水方向,战船皆在不停地巡逻,吴兵很难游泳过江,只能前往西庆附近的渡口。

渡口处,关索收集了吴兵丢弃的新式拒马,组成一个巨大的反向方圆阵,阵中崎岖复杂,七拐八绕;

在拒马阵的前方及两侧,皆竖有「面饼发放处」、「降卒不杀」的牌子。

丁奉领着先头的一营兵马前来,麾下兵卒远远看到「面饼发放处」的牌子,全都眼冒绿光,无视两侧拒马后方的蜀军,一窝蜂往「面饼发放处」而去。

顺着拒马前行二百多步,饥饿的兵卒却看到「欲得面饼,放下兵器」的牌子;

这些兵卒赶紧将武器交给拒马后方的蜀兵,又顺着拒马围成的小道继续向前。

不多时,这些兵卒按照牌子的指示,脱掉甲胄和衣裤后,全身只剩一条裤叉,终于领到一个面饼;

此时,这些兵卒已在乌江边,「战船接送,历阳吃肉」的牌子犹为醒目,十几条战船正在乌江两岸往来不止。

至此,这些兵卒馋得口水直流,不顾一切地挤上战船;

后方紧紧跟来的朱然、施绩、张承等人,他们跟丁奉一样,已经无法控制麾下的兵卒,全都通过「一条龙」的受降服务去往乌江西岸。

吴兵虽多,但一切都井然有序,仅仅半日时间,顺利渡江的吴兵已有五万多人。

“大将军,听说我得上交兵器,并脱掉甲胄和衣服,才能领取面饼!否则,我无法过江啊!”

“也罢!本将又不是第一次被蜀军俘虏!”诸葛瑾咬牙说道:“此次之辱,必让关索加倍奉还!”

“不错,没有武器也不要紧!我军兵马众多,只要顺利过江,就能集结兵马去往濡须水,关索如何能阻止?”

“前方那么乱,兵卒都脱了甲胄衣服,这样更好!咱们不容易被蜀军认出,也不会被蜀军分开,更易成事!”

眼看诸葛谨和全琮毫不犹豫地脱下甲胄,其他兵将也不迟疑,早早地脱掉甲胄排队去往受降处。

此时,驻于滁水蜀军未见吴兵前来,收到哨探的回报后,迫不及待地领着兵马前来抢人头,却被李遗阻住。

“几位将军,你们也看到了,吴兵主动向我归降。所以,按军中的规矩,你们不能在此抢人头!”李遗哈哈笑道。

正如李遗所说,这些吴兵远远地就脱掉衣服,只穿着一条裤叉,排着队前往受降处,几名将领全都傻了眼。

“这……这……这样也行?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一个面饼,就能换得一个降卒?这生意也太划算了!”

“唉!咱辛辛苦苦地在滁水阻截,却被关索捡了便宜!”

“这算啥!”傅佥愤愤地说道:“本将跟张将军更惨,咱亭子山驻守那么久,一个也没捞到,岂不更冤?”

“哈哈哈!几位将军,吴兵主动向我投降,说明关某很快要转运了!”关索乐呵呵地说道:“过几日打牌的时候,本将多点你们几炮就行!几位将军,慢走,不送!”

“诸位将军,你们也看到了,吴兵主动向我归降。所以,这些人头,就不劳几位将军帮忙!

几位将军辛苦,等陛下的赏钱一到,本将和关将军多点你们几个大满贯!几位将军请回吧!”

“报……”

“诸位将军,大将军送来紧急书信,孙权已经决定出降,请诸葛瑾听旨!”

“诸葛瑾?卧槽!”关索这时才想起,自己只顾着收编降卒,忽略了十几个价值一万铢的大鱼!

“罢了,罢了!反正诸葛瑾也跑不了!”关索不屑地说道:“传令下去,在所有降卒中找出诸葛瑾,请他出来接旨,找到者赏钱五千铢。”

“关将军,你出手可真大方!”

“嘿嘿,本将很快就成富翁!有钱,任性,哈哈哈!”

刹那间,不论乌江西岸还是东岸,所有人都在寻找诸葛瑾,不到半个时辰,仅穿着一条裤叉的诸葛瑾被人带来。

“大将军,孙权已决定向我大汉称臣,这是孙权给你的圣旨。这里没有宣旨的侍官,你就自己看吧!”

诸葛瑾颤抖着接过圣旨,仔细看了无数遍,不禁老泪纵横,叩拜谢恩后仰天叹道:“陛下……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陛下……”

“卧槽!快拦住他!”关索大声喝道。

诸葛瑾正欲奔向乌江,却因年纪太大,手脚也不快,刚跑出几步就被带回。

“正欲死战?”关索意识到了什么,不屑地笑道:“大将军,你真以为能去往濡须水?还是别做梦了!本将已派重骑兵和八千步卒在西岸警戒,相信没人敢乱跑!”

“不错!”李遗也劝道:“大将军,吴国大势已去,孙权也已投降,就算你能去往濡须水,你身后无主,又有何为?”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不宜再添伤亡。”诸葛瑾无奈地说道:“送我过江,我令兵将放弃抵抗……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