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疯入梦

第5章 夜背礼法

第五章 夜背礼法

谢禹鸢从后门出去与管恒回合,一出门见到个黑壮的男子站在那里如一座铁塔一般。

“先生。”管恒从那铁塔后探出个脑袋。“这是我师兄阎小司。”

“这位就是我跟你讲的谢先生。”管恒又给阎小司介绍道。

“久仰。”谢禹鸢扇子一合对那人打了个揖礼。

“啊啊……”第一回和这些文人见面,让阎小司慌乱的不晓得如何是好,也学着谢禹鸢的样子打揖,铁塔般的身子直立阴影几乎将面前的人盖起来,慌乱的不晓得该是那只手在上,那只手在下,身子一鞠,手臂撞到谢禹鸢险些将其撞倒,手忙脚乱的赶紧去扶。

谢禹鸢笑起来,这人看着吓人倒是憨厚的很。

“我……我……”阎小司黝黑的面上透着不明显的红。

谪仙居离此处不远,三人一行步行穿过两条巷子就拐进了繁华的都街。

要说这谪仙居,倒也是都城数一数二的茶楼,到这来的多为里面的一品红袖酥也是出了名的,三人被请上二楼雅座,宁景云已经在那,杯子的茶水略微凉了些。

谢禹鸢见到他后不由扑哧一笑,这宁景云与初次见面一身武将打扮不同,身穿文人便服,却端端正正的坐着,骨子里透着一股习武之人的气势,连扇子也如剑一般放置在桌子上。

见三人到来,宁景云起身抱拳,穿着这文人袍子显得有些怪异。

倒不是说宁景云长相如何狰狞,说起来这宁景云的长相随其都城第一美人的母亲,是个难得的美男子,相貌出奇的俊美儒雅,可这人长得一付文文弱弱的相貌却偏偏将其父飞虎将军刚硬的个性承了个十成十。

灯会还没开始,四人便添上壶上好的大红袍,点了些招牌茶点,听楼下说书的先生说段子。

都是些老旧的段子,将的是江湖少侠与那琛家小姐可歌可泣的奇缘,那说书先生却摇晃着一把纸扇,讲的唾液直飞,倒也听着有趣。

阎小司聊起自己跑南闯北保镖的故事,让管恒羡慕不已,扬言不做管家了,要跟着他去闯南闯北,宁景云和谢禹鸢二人从文学典故谈到兵书阵法,又从天文地理又聊到奇闻轶事,两人都不禁对对方折服。

正聊的开怀,忽然谪仙居一下子安静下来,谢禹鸢好奇的望过去,只见外面停了一辆镶蓝色的马车,十数腰际挂剑身穿官服的人走了进来,车夫掀起帘子,一人从马车中走了下来。

那人一身素白的锦衣,外覆数层淡紫色蚕丝薄衫,被人拥着上前,谢禹鸢看见那人面上覆着半张修罗面具。

掌柜的点头哈腰的把他带到了靠窗的位置,半倚在陈木雕花椅上自斟自饮,慵懒神态倒有几分符合这谪仙居名号的味道。

“切。”管恒不屑的将嘴中的坚果壳吐在地上。

“恒兄识得此人?”

“他是出了名的大贪官,连三岁的孩子都知道。”

“管恒兄还请慎言。”宁景云压低声音。

谢禹鸢心中思索了一下忽然晓得此人是谁了,左相爷连睿。

听闻此人年纪轻轻便封侯拜相,又听闻此人出生之时都城浮现祥云异象足足三天三夜才散去,才学自然不在话下,但这并不足以让他扬名,他的成名源于他监军之时,斩杀守城老将军,坑杀数百名逃兵叛将,带百余人扮成马匪血洗边界蛮夷数十部落,鸡犬不留,又命人摆出七杀阵挡住蛮夷三千铁骑,将三千铁骑活活烧死在阵中,在沙场叫阵之际三招后取下敌首首级,那年他也不过十五。

自此他用兵如神与他的残暴为世人所知,若说这人保家卫国按说也应是受百姓爱戴的好将军,但偏偏他还是一个贪欲极强之人,十三省商会都为他掌管,米粮盐铁皆在他的掌控中,米价频频攀高,税收也年年上涨,百姓自然是恨极了他。

可就这么一个人,却有一双极美的眸子。

“倒不似是个贪人。”谢禹鸢看着那人用轻不可闻的声音道,那人忽然抬起头看向他,谢禹鸢心中一凛,脑中一瞬空白。

那人勾起一个嘲弄的笑,他几乎可以听到那人似轻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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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禹鸢来到都城并不久,来了之后也一直呆在侯爷府中,后来跟着小侯爷乔迁又好一阵子忙碌,加之他个性喜静,便一直没有机会游览这都城,乍一见这都城的繁华还有些少年家的脾性,夜深了也不催促其他人回去,几人逛了灯会又游了船玩的有些乐不思蜀,最后还到城东老孙家吃了馄饨这才与宁景云告别回府去。

谢禹鸢一踏进屋还未点燃蜡烛就被坐在桌边的人吓了一跳,窗外的月光照射下那俊美的脸冷的吓人。

“三王爷。”

“你去了哪。”

谢禹鸢微皱眉,找出火折子将桌上的蜡烛点燃,还未来及将灯罩罩回烛台,蜡烛就被坐着的人一甩袖子甩到墙上。

“本王问你去了哪里。”

“天气晴朗出去转转。”谢禹鸢将蜡烛捡回来放好,还未拿起火折子蜡烛又被扫落。

“少敷衍本王,你是去见宁景云了。”

黑暗中谢禹鸢瞪大眼睛看着那人,眉眼之间是难得的怒意:“想不到堂堂大尧王朝三王爷居然有这等闲情雅致。”

“本王……”谢禹鸢的恼怒是萧凉始料未及的,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解释。

谢禹鸢将房门打开:“请王爷移步。”

“禹鸢……我……”

“禹鸢告退。”见他不打算出去,谢禹鸢干脆的自己走人。

这次,我们的先生是真的怒了。

谢禹鸢走到不远处管恒的房间敲门道:“恒兄,今日禹鸢可否与你挤一挤。”

房内无人回应,灯是两着的,谢禹鸢敲了几下还是没回应,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门不请自入。

“恒兄。”谢禹鸢见外室无人便走往内室。

“恒……”只看了一眼谢禹鸢整个人吓得退了出来。

“先生救命——”

“真是的,就差一点就吃到了。”

“……”

“真扫兴。”衣衫不整的五王爷萧叹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五王爷”谢禹鸢恭恭敬敬的行礼。

五王爷萧叹将谢禹鸢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哼了一声走了出去。

躺在管恒的**,谢禹鸢满脑子里都是方才看见的那一幕,又想起亭子中那个人,一时间心乱如麻,难道这就是断袖之癖?

身边管恒倒是劫后重生谁的安稳,可怜的先生躺在**看着屋顶默默背了一夜的《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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