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失宠小妾

智诛奸臣

赵介好笑地咧开嘴,若有所思地摇摇头:“看来今天你是国仇家恨一起报了?”

“你不也是?对于你,国即是家,今天这仗我们就是想不齐心合力也难吧?”又臣默契地扬起了嘴角,放置在赵介肩上的手更是加了把力道。

赵介了解又臣的意思,事关大宋的千秋万代,半点都马虎不得——这仗战役只能赢、绝不能输!

时间转瞬即逝,约莫半刻钟之后,上朝的官员就已经全数到齐,文武百官按照职称各占左右两列,而又臣和赵介则分站左右两队的首端,孟敬廷则伫立在赵介身后。全殿一片寂静,正悉心等待着皇上入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俯身叩拜,由于又臣与赵介身份不同,皇帝曾经特准不行跪拜礼。

赵皆威严地一一扫过众卿家的面孔,这已经成为每日早朝例行的一道程序,只见赵皆稳稳地抬起右手臂,手势老练并且无时不刻彰显着王者的尊严:“各位爱卿平身吧。”

又臣和赵介的打算他也早已得知,只不过今个儿他不再是主角,只是在孩子们导演的那出戏中扮演一个友情客串的角色。

“今日爱卿们有事上奏吗?若有,速呈本上来。”赵皆像往常一样地开场,沉着的脸上没有半点异样。

又臣和赵介同时俯身回禀:“臣等有事合奏。”

“嗯,”赵皆点点头,示意身边的近侍,“魏公公,把王爷和太子的奏本转呈上来。”

“老奴遵旨!”

魏总管奉命向赵皆递上了奏折,赵皆装模作样地将其翻开,随着行文的深入,他的脸色依原计划变得是越来越阴沉,所有大臣都莫名的紧张起来,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要命的大事!

“狗贼!”赵皆忿然盛怒,把奏折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来人!把孟敬廷给我抓起来!”

左右的侍卫早就接受过了训练,今天站立的位置都是出于方便捉拿孟敬廷的考虑。等到皇上一声令下,众侍卫便瞬间齐拥而上,几乎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满脸错愕之色的孟敬廷就顺利地被擒获在地,只能痛苦地进行无谓的挣扎,

孟敬廷之前并没有真正察觉到风雨欲来的趋势,所以他也根本毫无防范,只能被动地束手就擒,他那肥胖的脸上推满了惊慌和诧异,到现在他还不知道到底是自己所犯的哪项罪名东窗事发了。

孟敬廷怒目圆睁,整个身体直直的挺起,非但没有丝毫悔意,还理直气壮地挑衅:“臣自问一向对朝廷忠心耿耿、鞠躬精粹,没有任何事是触犯国法的。皇上怎能不分事实真相,就凭着安王爷和太子的一纸奏本就仓促给微臣定罪?微臣不服,请皇上明鉴!”

“哼!你不服?那就让安王爷和太子好好细数细数你的罪状,只恐怕你所为的恶事太多,已经罄竹难书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掩人耳目的工作做的已是很到家,根本没有意料到会被又臣和赵介发现,老奸巨猾的孟敬廷也不由地开始紧张起来,但他仍不准备相信他的那些丑事都被曝光了!

“臣等遵旨!”又臣和赵介相视一笑,由又臣先同他算算帐,“孟敬廷,你作恶多端,目无法纪,你不认罪也没关系,本王就先说一个近的给你听,让你唤醒点记忆!数日前,你曾经派人偷入王府,意图毒害我的宠妾,之后怕事情败露,则杀人灭口妄想湮灭罪证!不过很可惜,你可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个道理?你杀死的那个侍婢已经被人证实就是你府上新来的辽族女人,而且你的近身侍卫也已经招供,这一切都是你下达的命令!”

又臣迸着火光的冽眸一瞬也不瞬地盯住孟敬廷那张瞬息万变的肥脸,只要一想到这个老东西差点让他失去最心爱的女人,他就恨不得立即把这个佞臣碎尸万段!

孟敬廷的脸色黑暗阴沉,难看到了极点,他根本不曾想自己觉得万无一失的作案计策竟会在短短数天之内被又臣查出!

他的目光慢慢变得异常狰狞和狠厉,再也不企图继续伪装那副被人诬陷的冤屈模样!已经无法自控的孟敬廷突然仰天狂笑起来,过了好一阵他那张狂的笑声才赫然止住,然后蓦地瞪大仇恨的双目,浑浊的视线深诡阴险,他粗眉大幅度地扬起。手脚虽已经被人反手制服,但目光中的火焰却直指又臣,语气是尤其得愤慨难平:“那个贱女人本来就不应该再留在这个世界上!她不知天高地厚、挡我家亭儿的路在先,害得我的亭儿无辜枉死在后,没有把她放到油锅里炸已经算是我对她的仁慈了!”

“畜生!所有人都知道你女儿是畏罪自杀,你居然还有脸倒打一耙,把你女儿的死归罪到本王的女人身上?我看你就是嫌命太长,急着见你女儿!”又臣暴戾地怒喝。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对影儿无理的污蔑!谁都可以,唯独她不行!

孟敬廷讪讪地冷笑了几声,口气异常讥诮讽刺:“安王爷,就算你英明过人又怎样,还不是连区区一个小妾的手掌心都逃不过吗?呵,本以为安王爷对女人的眼光很高,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宁可为了这种蛮野卑贱的女人而舍弃与你门当户对的亭儿就足以可见一斑!我的亭儿才貌双全,对你更是痴情一片,而你却在玩弄了她之后全然不负责任,之后更是为了一个下贱的女人判她终身监禁,你认为你对她公平吗?”

又臣的拳心拧紧又放松,如果今日不是在大殿,他早就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打得满地找牙了!不过话说回来,似乎和一个丧心病狂的变态动怒也是一件没有多大意义的事,还是让自己省点力气吧。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孟亭的心肠毒辣果然完全真传于宰相你啊。她不断设计陷害影儿,最后甚至演变到做出雇凶杀人此等残劣之举,判她终身监禁一点都不为过!”又臣也懒得理睬孟敬廷无聊的纠问,只是好笑地再补上一句:“想想吧,你女儿这种蛇蝎女人是哪个有脑子的男人对娶回家的?况且您的宝贝女儿可是自己送上门来,此类投怀送抱的女人如果我都要一个个负责过来,那么我的王府早就成了后宫了!”

又臣慢慢俯下身,诡邪的眼睛正视着孟敬廷因激动而变大的瞳孔,又臣那不屑的笑容对于孟敬廷而言尤为起眼,他气得脸色刷白,但又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只因为没有理由可循。

“你的罪责还不止这些!你贵为当朝宰相,两朝元老,身负皇恩却不知道知恩读报,竟然勾结外敌、为一己之私残害了无数无辜的性命,已然步上左良的后尘!” 赵介魔煞般的脸上露出阴柔的笑容,他迥然有神的目光射向孟敬廷,几乎逼得他透不过起来!

又臣朝赵介佩服地勾起了一边性感的嘴角,接着说道:“你结党营私,排除异己;利用职权之便,收受贿赂共计五千八百万两;此外,你还是贪污赈灾款项的罪魁祸首,假公济私却还想盗取美名,欺骗百姓、欺骗朝廷!项项都是死罪,你能预见自己的下场吗?”

面对铁证如山的事实,孟敬廷已是百口莫辩,但是他还是企图做最后的挣扎:“好!好!好!你们兄弟俩齐心协力要置我于死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就继续给我勾织罪名吧!反正我统统不认,你们能把我怎样?!哈哈哈……”

孟敬廷像是得了失心疯的疯子一样癫狂的大笑,他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俨然已经落败为了一只没有牙齿的野兽。

“要证据是吧?只是我们早就把所有证据呈禀给了皇上,皇上也依法做出了圣裁。今天无非是要你死个明白!”赵介发狠的语气倒把又臣引得想笑,怎么能抢他台词呢?

孟敬廷愕然地垮下脸,眉眼间完全没有了适才的士气,这下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将要大难临头了。做了宰相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开始感到恐惧、也是第一次看清楚皇室强大的力量!他僵直了身体,一言不发,做那些事的时候完全没有料到会有今天,但是既然已经无法狡辩了,那他也不准备再多说什么,他自己非常清楚,那事满门抄斩的死罪!

赵皆瞧着孟敬廷这只老狐狸先下灰头土脸的样子就不由得一阵兴奋,威武严肃的面容虽然波澜不惊,但是心底已经是暗流涌动澎湃的欣喜——这两个小子真是有他们的,又臣出色自然是不用说了,但赵介一直让他有些担心,好在今日总算是让自己看到了他精明的一面,以后也敢把皇位传给他了。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总算是没有辜负朕对他们从小的一番栽培……

审度着又臣和赵介也已经把他收拾的差不多了,赵皆便给魏公公使了个眼色,魏公公从容地拿出皇上早就拟好的圣旨,一字一句地大声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孟敬廷身为大宋宰相,却勾结辽国,泄露国家机密情报;贪污受贿数目庞大,败坏朝中官纪;故意杀害安王侍妾未遂,平日作奸犯科之罪亦不胜枚举。孟敬廷罪大恶极,现搁去宰相之职,立即推出午门斩首,家属流放三千里,全部家产冲归国库,钦此。”

魏公公看了眼呆若木鸡的孟敬廷,放下圣谕催促道:“孟宰相,谢恩吧?”

“哈哈哈……臣谢恩!臣谢皇上赐我死罪!哈哈哈……”

孟敬廷嚣张地大喊,赵皆也没理他,振臂一挥,侍卫们就把孟敬廷五花大绑后拉出了朝堂。

全场的官员都吓得跟那直直下跪,同孟敬廷一起做了不少见不得人勾当的那些大臣们更是都吓得四肢剧烈的颤抖,人人自危,唯恐自己的罪行也已经被皇上知悉了。

“众卿家要以此为戒,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另外,你们中某些人的罪行我已经掌握,但是朕给你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下次若是敢再犯,那就前罪和后罪数罪并罚!”

“皇上圣明,臣等一定铭记皇上的训诫!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齐身叩首谢恩,山呼万岁之声响彻云霄,所有官员都对皇上的恩德铭感五内,他们深知这是皇上有意在放他们一马,若是追究到底,他们都是人头落地的重罪。

退朝后,偌大的殿宇就剩下父子、叔侄三人,四下无外人,赵皆马上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毫无谦虚地自我夸耀道:“怎么样,朕的演技还不错吧?其实朕还是蛮有演绎的天赋。只可惜没能严惩孟敬廷的那帮同犯,若不是你们认为牵连官员太多会影响朝中的稳定,朕一定不会轻饶了他们。”

又臣浅着一笑:“皇叔,对于这些人,实行怀柔政策是没有错的,毕竟主谋已经绳之于法,群龙无首之下必定不会再成气候。”

赵介也应和又臣的意见:“父皇,儿臣也是这样认为,您这招杀鸡儆猴一定会收效甚着的!”

在又臣和赵介连番谄媚的恭维之下,赵皆终于满意地点下了头,沾沾自喜的表情张扬极了。

又臣拜别后欲要告退,赵皆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又臣,你上次向我奏请要立那名叫影儿的侍妾为安王爷,你还需不需要再考虑下?吟心和她的父王和母妃马上就要回京了,你现在要改变主意还来得及,毕竟吟心也算是和你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